第二百二十八章：不堪入目（1/2）

“那我以后就一直练暗器了吗？”沈卿染就问道。

司长月摇了摇头，道：“如果只是暗器这一样随便找个人教你也就是了，还用得着本王亲自出手？”

一听司长月的话沈卿染笑的更欢了，连连点头，“那王爷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沈卿染就问道。

司长月看了一眼沈卿染纤细的手腕，就道：“你辨别方位这件事几乎就是已经不用练习什么了，最重要的就是把速度和力度提升上去，这个没有什么捷径，就是需要练习，你只要能吃的了苦就行。”

沈卿染重重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的弱点，灵活有余，力量不足，就刚才扔暗器那个力道，如果没有司长月帮忙，她就算是找对了方向也是绝对不可能打暗器准确的扔到魅三的身上的，这就是她最大的缺点，也是她这么低三下四的求着司长月教她武功的主要原因。

不管她是想自保还是想杀人，提升力量和速度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她不太懂这些，司长月却很懂，专业的事情就是要让专业的人来做，沈卿染对于这个道理深信不疑。

“拿着这把匕首去扎这个草人，记住，每一次扎进去都要保证可以一刀穿透稻草人的脑袋，不要全部都用手掌的力量，还要用手腕的力量去完成这件事，你第一次做也不用做太久，五百次就可以歇一歇了。”司长月想了想就说道。

说起来他对沈卿染真的已经算是很仁慈了，看看魅字部众人羡慕的神情就知道了。

魅六其实是最惨的，当初为了练习暗器，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就这种草人都不知道扎烂了多少个，每天不挥刀几万次怕是都没有脸面回房间里睡觉。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啊！魅六心里无声的哀嚎着！

沈卿染看了一眼暖舒，司长月就叫了魅六来把她领出去了。

“你这个小丫头在本王这里绝对是安全的，我让魅六带她下去找个人教她一点防身的功夫，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着你一个人，若是本王知晓可以来救你，可是本王如果不知道呢？你一个人逃跑容易，带着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累赘怕是就难了。”司长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是看见了沈卿染担忧询问的眼神后就忍不住和她仔细的解释一遍，生怕她会担心。

“再有一件事，她在这里你终究也会分心，没办法完全投入到训练当中，如今这样一举两得，你也能安心了。”司长月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草人儿，道：“去吧，就是那个草人，本王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你结束以后让魅三带着你过来。”

司长月看起来真的有一些忙，就在他刚刚给沈卿染解释暖舒这件事的时候就来了三个人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但是都被拦了下来。

沈卿染赶紧乖乖的点了点头，扬了扬手里的匕首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努力，一定不会让司长月失望的。

魅字部的人看着沈卿染志得意满的样子都在想她是不是故意做出来这个样子为了给王爷看，所以这会子都在等着看司长月离开这里以后沈卿染的表现。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司长月一走，沈卿染立刻就拿着匕首朝着那个草人过去了。

众人的目光就像是探照灯一样随着沈卿染的动作跟了上去。

沈卿染知道这些人在看她，可是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就像是在观察一个稀有的不太常见的动物一般。

但是这些人没有主动说话之前沈卿染是不可能和他们，谁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规矩？如果这些人是不能随便和外来人交流的呢？又或者司长月根本就不想这些人和自己有任何的交流呢？

沈卿染自知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并不想浪费时间，一刀下去，稻草人的脑袋直接就被戳出来一个洞！浅浅的露出来一个刀尖。

不管怎么说，第一个已经算是成功了。

魅三看了一眼，大声的喊了一句一！

沈卿染慢慢的把刀从稻草人的脑袋里拔了出来，这一动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这把刀钝的程度已经超出了沈卿染的想象了，怪不得刚才一刀挥出去就觉得有一些不太对劲了！原来司长月给了自己一把这样的刀。

看着沈卿染已经察觉出来刀的不对劲儿了，魅三笑了笑，道：“沈二小姐这把刀就算是可以了，属下当初的那把刀就是用来切豆腐怕是都能卷了刃。”

沈卿染看着魅三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态度，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些，善意的笑了笑，道：“我一听你这么说心里就好受多了，那你继续数着吧，可不能因为我的刀比你的刀锋利，你就少算我的刀数，那我可是要找你的。”

魅三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沈卿染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连连说着自己绝对不会的。

沈卿染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第二刀狠狠的刺了进去！这一次刀尖完全露了出来！

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六七八九十……

魅三紧紧的盯着那稻草人的脑袋，看着一次又一次露出来又拔出去的刀尖儿。

沈卿染挥到三百刀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是那种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都已经被用光的乏力感，可是她依旧没有停下来。

现在才三百刀还有两百刀，她不能这么没用，不能就这么停下来！会被司长月瞧不起的！

沈卿染奋力的挥舞着手里的匕首，一刀又一刀的穿过了稻草人的腰带！

渐渐的，脑海中孙姨娘的那张脸和稻草人的脸已经完全重合了！

就这样，沈卿染到了四百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了现在的，他只知道现在她每一次抬起来胳膊就像是有一辆大卡车在碾压自己的肌肉一样，又酸又疼，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逼着自己刺下去！

到了四百五十刀的时候，每一次抬起手，刀刃落在稻草脑袋上的时候，沈卿染都有一种“下一刀应该是挥不起来了”“真的无法坚持了”这种感觉，可是下一刀却还是一往无前的刺了下去！

很艰难，但是却很坚定！

五百刀，整整五百刀，当魅三喊出来五百那一刻，沈卿染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匕首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并不好听的闷响。

沈卿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着，这就是用力过度脱力了之后的正常反应。

沈卿染用左手按住了右手，这种痛苦伴随着完成了司长月任务的强烈喜悦冲的沈卿染脑袋有一些晕乎乎的。

魅三百感交集的看着坐在一旁努力揉捏自己手腕的沈卿染，不由得有一些佩服起来。

五百次挥刀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容易了，可是别忘了，沈卿染可是一个女人，一个没有任何内力，在今天之前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女人。

平心而论，如果易地而处的话，魅三觉得自己别说五百刀了，就是二百刀也未必能坚持下来。

可是沈卿染却硬生生的没有任何间断的坚持了下来，且每一刀都露出了刀尖，刀刀合格。

魅三带着沈卿染去见司长月，他们走了以后剩下的几个人就议论开了。

“看见没有，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善茬，五百刀啊，那是容易事儿吗？我真以为她不行的。”魅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狠狠的拍在了魅一的手里，满脸的不敢置信。

魅一得意的收起了那张一千两的银票，笑的简直要开花儿了一样。

“大哥，这个钱给你行，我也认输了，但是你得跟我们讲讲这到底是咋个回事，这个沈二小姐身上是不是有啥说道？为啥这么冲？”魅二输了一千两倒是无所谓，可是弄不明白这件事他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听了魅二的话以后魅一脸上的笑意更加的得意了。

“就是啊大哥，你快说说吧，二哥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啊！”其他的人也在这里起哄，撺掇着魅一赶紧把原因说出来。

“你们啊都不知道，我也是听魅六那小子跟我说的，他跟咱们家王爷去沈家的次数最多，知道的也最多，说这个沈二小姐最喜欢的两个仆从在她出去围猎的时候被她们家的一个姨娘给祸害死了，听说死的可是太惨了！也是因为这个，听说这沈二小姐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那，可是水一样的温柔人儿呢！”魅一添油加醋的倒是也把真正的原因给分析出来了。

大家伙一听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不禁有一些唏嘘。

魅七最小，这会子一听到沈卿染的事情就有一些心酸，“别的不说就冲这个，这沈二小姐就是个好人，这么把下人当回事，怎么可能对咱们家王爷不好呢？要是她成了咱们的女主子，那我可是愿意的！”

大家平日里都把魅七当成小孩子看，听他这么认真的分析着这件事就都有一些好笑，站在他旁边的魅二伸出手揉乱了他的头发，笑骂道：“还你是愿意的，你愿意不愿意的能怎么样？这件事要王爷愿意才做数！臭小子，以后别什么浑话都说，小心祸从口出！”

魅七也知道哥哥们都是为了自己好，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大家继续讨论刚才的那个话题，魅二回忆起来刚才沈卿染那个狠劲儿，就说道：“别的不说，你们想想啊，沈二小姐最后那几刀那眼睛里都冒着凶光，一看就知道了，那没有恨意哪里来的那个眼神？看来那两个人对沈二小姐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两个人吧。”

如果是平时的话大家一定都会起哄说魅二这就是马后炮，但是这一次大家都异常和谐的点头表示赞同。

这边的沈卿染还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已经赢得了魅字部的认可，跟着魅三去到了一间房间前，魅三上前敲了敲门，片刻后屋子里传出来了司长月的声音，“进来吧。”

魅三赶紧下了台阶，对沈卿染道：“沈二小姐，这里是书房，并不是我们随意可以出入的地方，所以要请小姐自己进去了，王爷就在里面。”

沈卿染知道，司长月的毛病多规矩更多，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推开门就进了那间书房。

司长月似乎是刚刚处理完事情，正在用一方干净的手帕仔细的擦着自己的手，看见沈卿染进来了就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见沈卿染只是衣服和头发微微有一些乱，别的地方都一切正常，见到自己也没有抱怨什么，心里还算是比较满意。

“怎么样，五百刀觉得自己有没有压力？”司长月明知故问。

沈卿染摇了摇头，道：“没有，既然能做到的自然都是没有压力的。”

司长月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坚韧，柔弱，狠毒，善良，优柔寡断却又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为什么明明完全不同的性格会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沈卿染，你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若是连这五百刀你都坚持不下来，那你还真是……”

“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对不对，王爷？”沈卿染面无表情的接上了司长月的话。

司长月挑挑眉，点了点头，“算你聪明。”

沈卿染嘴角有一些微微的抽搐，努力的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

“正好用了两个时辰，一会本王带你回都城，你可以去街上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买的。”司长月就说道。

沈卿染也是这样想的，立刻就答应了下来，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一说出去玩就高兴了，也是一个没出息的，白夸你了！”其实司长月看着沈卿染开心他的心里也跟着高兴，不过就是因为性子原因，忍不住开口刺别人两句。

好在沈卿染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沈卿染全当耳边有一只叫声好听的鸟儿在叽叽喳喳了。

是的，即便是到了这一步沈卿染还是要承认的，司长月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听一听都会觉得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这张嘴实在是太欠了。

果然，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就不能同时为你开一扇窗。

沈卿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药瓶，道：“以前的药先别吃了，我昨天替你把脉的时候觉得有一点不对劲，你这个月如果继续吃从前的药说不定一点用处都不会有了。”

司长月看着手掌心里的透明药瓶没有说话，沈卿染又找了找，把药方子也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知道你信不过我，喏，按照惯例，你先自己找人试一试，觉得没问题了你再用，不过动作可要快一点，我怕你吃的少了就没什么效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沈卿染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司长月中的这个毒实在是太过蹊跷了，居然会变异！

是的，没错，就是变异。

沈卿染一开始研究出来的镇痛药现在已经被那毒药一步一步的同化了，如果继续吃下去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这镇痛药吃下去一点作用都没有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个镇痛药吃的越多这毒发作的就越厉害。

司长月听了沈卿染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意外，显然他自己也隐隐有感觉了。

这毒在他的身体里越来越茂盛的苦痛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事实上，上个月基本就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司长月说道。

沈卿染一愣，这么快？

“真不知道这是得罪谁了！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是一个孩子啊，谁这么畜生干这么缺德的事儿！也不怕报应吗？”沈卿染忍不住开口咒骂了一句，看着司长月的眼神里不自觉的就带着几分怜悯。

这倒是让司长月觉得有一些稀奇了，这些年有人恨他，有人怕他，也有人说过仰慕他，唯独没有见过谁可怜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这本王，不过就是一点疼，又不是忍不下来，做出这个矫情样子来给谁看？莫不是你以为你这样本王就会让你少挥几刀？想的美！明天七百刀，少一刀你晚上都别想吃饭了！”司长月看着那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些狼狈的错开了视线，似乎是在掩饰什么一样猛然站起身说道。

“七百就七百，不吃就不吃，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沈卿染摊摊手，随口说道。

见吓不到沈卿染司长月心里就有一些愤愤，可是又舍不得真的让她吃什么苦头，所以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更狠的话来，甚至在沈卿染要走的时候他还塞给她两包梅子。

“看什么看？本王跟你一起走。”司长月匆匆忙忙的出了书房，沈卿染深知这是是非之地绝对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抱着两包梅子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着什么急！知道自己蠢笨如猪，这会子赶着投胎转世？”司长月看着踉踉跄跄跑出来的沈卿染，心里清楚她为什么着急，却还是故意说道。

一看司长月这个样子沈卿染就知道他刚才是明知道自己会害怕，所以才会突然走了出去。

现在这人怎么这么坏？沈卿染恨恨的想着，心里已经在琢磨着下一次给司长月送药的时候非要在里面加一点巴豆，好好的折腾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