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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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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重金聘请了全京城最有名的花匠,专人为她打理海棠花。然而花匠历经三代,至今无一人能培育出江洲的海棠品种。

令贵妃抬起眼,目光在凄凉的月色下微动,她眷恋地望着在风中摇曳的海棠,像是透过那焚焚盛开的海棠花海,望见了某个被留在岁月深处的人。

“嗯。”书清随着令贵妃的动作一道俯身蹲下,海棠花的花香极淡,糅合在湿黏的雨气与泥土的清香中,像是空旷无人的荒野,和高山上终年不化的霜雪。“娘娘,可是想起了皇后娘娘?”

令贵妃没有答,手指向下没去,掐着一朵花的枝儿,毫不留情又干脆利落地折了一枝海棠。

“这宫里,到底还是太寂寞了。”

书清默了默,“娘娘还有太子与公主。”她看见令贵妃短促地闭了下眼,那几乎是个哀痛到难以发声的神情。“公主殿下活泼好动,善良温暖,殿下今日请了德春源的戏班子进慈宁宫,还让人送了吃食给娘娘。”

“......”令贵妃笑意森凉,她摇了摇头,目光空洞哀切地看着手心里了无生机的折花。夜间起了一层湿冷的雾,沾着花瓣,像一滴泪珠。

令贵妃的叹息像风一样,轻飘而无形,又像是穿石的水滴,经年累月后终于倦得再也没有往下坠落的力气,“朝阳是个好孩子。”

书清低着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没头没脑地起了一句,“皇上对皇后当真深情。”

“深情有何用?”令贵妃却是笑了,那笑意快得几乎像是瞬闪的流星,连光带拉出的尾巴都捉不着。芙蓉面,肤白雪,她是被岁月厚待的美人,只是眼底空无一物,如一口无波的古井,所有的情绪沉下去,再不叫任何人见了她的底。

“世间事,百无一用是深情啊。”

书清不做言语,身后脚步稳重地踏来,她双手高举正欲行礼,天子挥了挥手,截断了她还未出声的请安。书清没有抬头,越过天子在月下的身影,明黄袍角身后无人跟着,心下了然地屈身退下。

纷沓的脚步声归于宁静,令贵妃理了理裙摆上沾着的花瓣上的雨雾,慢慢站起身。她的身影纤瘦而单薄,轻薄的裙角像是翩跹的浪花,任由风势渐起乱了她整整齐齐的鬓发。鬓角横进一枝海棠,正是她刚刚折下来的那枝。

皇上负手而立,与她始终保持着一步之遥。

“阿柔。朕来了。”

令贵妃没有回头,一声轻笑缱绻地散在风里,隐隐有不易察觉的悲意,“陛下来了。”

相顾无言,天子摁住疲惫的眉心,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两人的寂静比不得渐渐喧嚣的风声。

“......”天子随着她出神的视线一同落在海棠花海,他其实并不知道今夜为何要来找她,只是当他得知她多年来再次去鸣鹿园为敏德皇后放一只纸鸢时,心中那口郁结的气憋得不上不下,天子寻着由头,最后是寻进了月华宫。“你这园子里的海棠开得这样好。”

“是啊。”令贵妃旋过身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如交锋般一撞而过,她斜下目光,只是盯着他有些潮湿的衣襟。

——他走得这样急么?

这个念头荒诞的冒出来,随即被她无声地压了下去。

雨停了有半支香的时间,明黄龙纹的袍角明显地洇湿了一块深色。

“只可惜。”令贵妃没有表情地笑了笑,机械得像是有人拿了根看不见的丝线牵着她的嘴角。“这海棠开得这样好,也无人再与我一起欣赏了。”

她说完,漠然地双手环臂,这个动作惯是有一些自视甚高的意味,但天子与她青梅竹马的长大,知道她那是下意识的防备和警惕。

他有些想笑,却是沉痛地闭上了眼。

“阿柔,你......”

“陛下。”令贵妃偏过头,嘴角噙着抹冷淡的讥笑,云雾遮隐着一轮残月,那点微弱的光映衬着宫门上悬着的大红宫灯,诡谲艳丽的红光和昏暗的月晕像是被融在了一起的颜料,触目更显凄凉。

“海棠,断肠、思乡。”

令贵妃扯着唇边的弧度向下垂,风声大得像是有人在永昼里哀嚎痛哭,一声又一声,如浪潮般重重地拍打在心上,好似孤独的亡魂找不到回家的路。

天子看着她欲笑不笑的模样,沉默地等着下文。

“——实在意寓不详。”她一撩鬓发,终于对上天子的眼。

“那花匠无用,无法培育出江洲的品种。”她顿了顿,笑意忽然深了几许,出口的话却是修罗地狱:“不如......用他的血,祭了这满园的海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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