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2/2）

没多久，衣冠整齐的郑掌柜就来给张若水开了店门。

“半夜三更，请您起来劳神了。”张若水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抱歉的话，这才跟着郑掌柜进了门。

郑掌柜从前家里出了些事情，是张若水的师父帮忙摆平的，所以他跟张若水认识，又知道她最近的名声风头比以前的张道姑更甚，对她也十分热情，请她进门后，又让伙计去烧热茶摆点心来。

还没等张若水开口拒绝，就有四个伶俐的伙计，分别捧了瓷杯茶水，瓜果点心走进来。

张若水看着新沏的热茶和摆好盘儿的瓜果点心说，“原本也是我破坏了规矩，贵宝号却能如此周全的招待，实在让我惭愧。”

郑掌柜摆摆手说，“在商言商嘛，我听伙计说，仙姑找我，是要谈一桩大生意，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为仙姑效劳的。”

张若水也觉得必要的寒暄已经足够了，不再跟郑掌柜多磨嘴皮子，直接把一直抱在怀里的小木箱放在桌上打开来。

屋里早以燃起了蜡烛，火光照耀着箱子里的银光，张若水觉得这还不足以表示这笔钱的巨大数目，又把箱子一翻，让一碓银子摆满了整个桌面。

由于时人显富的习惯，人们通常要在一个箱子里垫上高高的里衬，只在顶端放一层银子。伙计们看张若水只带了一个小箱子进来，举手投足之间，又十分轻盈，还以为她带的是银票，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大堆现银。

任何时候现银带给人的冲击力都是巨大的，即便是像郑掌柜这样见多识广的大富商，也是深深的看了这满桌的银子一眼，才抬起头看着张若水，等她发话。

张若水说，“这里一共是两千两白银，你可以称一下。我要做一尊十斤重的纯金花神像，折算成一千六百两银子，剩余四百两买成珠宝，作为神像上的装饰。如果这尊神像让宝翠阁来做，需要多少钱的工费。”

这果然是一笔大生意，郑掌柜的心里直盘算，脸上却挂着忠厚的笑容说，“十斤重的佛像也不算太大，我郑某人跟仙姑也算是老交情，您只需要给个五十两银子的手工费就行，就不知道仙姑的神像样式有没有特别的要求。”

张若水让人拿纸笔来，画了花神姐姐的像说，“要按照我这个画像来做，开脸一定要开得好，你们这儿的师傅没问题吧。”

郑掌柜拿过画像看了一眼，心道，都说张仙姑灵验，难道她真的见过神仙。否则无法解释，她为什么如此笃定的画出这样一幅像，而人间又怎能找到如此美貌的女子。

张若水发觉郑掌柜久久没有回答，又追问了一句，“有问题吗。”

郑掌柜放下画像说，“没问题，仙姑要不要看一下宝石，今天晚上一并选好。”

被花神的美貌迷惑只是一瞬间，郑掌柜很快回到一个商人的身份。一千六百两白银换一百六十两黄金，也就是十斤黄金，这个价钱，不管在哪里都一样，他不可能从中抽成。五十两银子的工费，除了给工匠的钱和器具的损耗，也能赚个二十两，这对于他这样的大商人来说，还不看在眼里。

这笔生意里，最赚钱的部分，就是宝石。无论什么样的宝石都售价不菲，但它真正的成本却不好说。所以四百两银子的生意做下来，他少说也可以赚一百五十两以上。

张若水看那些珠宝，一瞬间想到的却是它们带在花神姐姐身上的模样，而并非神像。

“仙姑不满意吗。”郑掌柜看到张若水的目光并未落到珠宝上。

张若水没有回答，继续看起来。

最后张若水选了一些绿松石，赤玉和珍珠，让郑掌柜做成发冠和璎珞带来花神像的身上。

确定了神像的样式和宝石的用料后，张若水和郑掌柜写了契约，各自签字画押，时间已经到了半夜。

郑掌柜表示，可以腾出一间房来，让张若水休息。张若水却无所谓道，“我出去要是遇到魑魅魍魉，刚好斩杀了为民除害。”

郑掌柜也只能对着她比大拇哥，带着瞌睡迷离的伙计送她出了门。

令人遗憾的是，张若水一路上人和鬼都没遇到，顺利的回到了花神宫。金娘做的晚饭都凉了，他也不嫌弃，抄起碗快填饱肚子，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花神姐姐没出来吃饭，张若水知道她的脾气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躺在床上翻滚两圈就要睡着了。

花神却突然出现说，“你今天一整天都没练功，快起来。”

张若水低低的哀嚎了一声，看到花神姐姐严厉的眼神，瘪瘪嘴坐了起来。

嘴里低声念叨着，“我这么累，都是为了谁。”动作上却乖乖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灵力从丹田涌出，开始在经脉中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