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禛和林音 1(1/1)
世事无常,再好的药材,经验再丰富的御医,也没办法让苏音的身子好起来。
苏音去的比四爷早,不到四十就去了,去的时候头发还是乌黑的,脸上也没多少皱纹,苏音没有很伤心,反而笑着说道,自己能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给四爷。她让四爷不要伤心,不要怪御医,当年她要留下孩子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一天。
不过还好,苏音是在睡梦中去的,没那么痛苦。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四爷醒来感觉怀里凉凉的,苏音已经去了,脸色平和。
接下来的早朝都是太子在处理,四爷守了苏音的棺木十余日,直接把头发守白了。苏音在的时候,四爷看上去还有几分年轻,哪怕有些白发,看着也是成熟大叔的模样,苏音一走,四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老年人的气息。
几个孩子里,五阿哥弘暳哭的最伤心,他从没想过,额娘会离开自己,即使他都这个年岁了,有了福晋和侧福晋,他一有什么小秘密,他还是第一时间跟额娘和珺哥儿分享。
苏音一去,四爷就追封她为皇后。
苏音的丧仪办的很大,超乎以前所有皇后的丧仪。
苏音生前不想做皇后,她说做皇后就不能明目张胆地吃醋,做皇后守的规矩太多,做皇后这不好,那不好。四爷都依了她,但是他还是想她做自己的皇后,想她的名字跟自己排在一起,想后世人提到他的时候也知道他的皇后是苏音。
苏音的梓宫在宫中停了将近十年,四爷没事就去跟她说说话,其他时间都忙于朝政,他再也没下过江南,也不怎么去圆明园避暑,他好像成了睡梦中他梦到过的自己。
弘昡成了太子后,就不怎么爱笑了,苏音去了后,除了在弟弟妹妹面前,他几乎不笑。他行事比四爷更加果断,私下有人说他狠辣,他都不甚在乎,有人在四爷面前参太子的不是,基本都会被四爷痛骂一顿。
四爷信任弘昡,几乎没人能在四爷面前撬动他的信任,甚至于后面,四爷身子不大行的时候,他直接传位给了弘昡,做了太上皇。
太上皇的日子更加枯燥,人的生命没了盼头,活着反而成了受罪。
四爷去的时候,头脑十分清醒,他嘱咐了弘昡很多东西,最后是笑着去的,他对弘昡说,“我要去寻你的额娘了。”
弘昡崩溃大哭,他都二十多了,孩子都有了,他很多年没哭过了,在他的记忆里他就没怎么哭过,上次哭还是额娘去的时候。
听到弘昡的哭声,弘暳在外面也明白了,他没了额娘,也没了阿玛。琈昕和怀寿公主跟着哭了起来,哭声一层一层地往外传。
在皇后去的时候,四爷就让皇后单独葬在了一个陵墓。
如今四爷去了,弘昡一点也不为难的让自己的阿玛和额娘合葬,额娘的梓宫停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和阿玛一起合葬。
苏音真以为自己死了,等她睁眼看到一片白的时候,她还在想**人死了也是上天堂吗?不应该去阎罗殿吗?苏音听到自己胸腔发出“呵呵”声的时候,差点又被吓死。
“医生!医生!病人睁眼了!”进来给苏音换药的护士连忙去叫了医生。
苏音转动眼珠,看到护士的身影,心里有些崩塌,她回来了,她怎么就回来了,她还在想自己在奈何桥上见到四爷的情景。
医生进来给苏音检查身体,然后笑着说道,“林音女士,你已经昏睡两年了,你真是个奇迹。”林音哭了,两行泪直接往下落,只是她的嗓子现在还不能说话。
医生看林音哭了,却笑得更开心了,“林音女士,你别急,慢慢复建,不出两个月你就跟正常人一样了,你别激动。”
林音闭上眼,开始回忆跟四爷的过往,那么真实,不可能只是她做的一个梦吧?林音动了动手指头,这熟悉的触感,她真的回来了。
医生给林音换了药,通知了林音的家人。
但是来的最快的,不是林父林母,是方远。
“小音。”方远握住了林音的手,笑盈盈地看着林音。林音想挣扎开,只是两年没动,肌肉早就萎缩了,只能任由方远握着。林音闭上眼,无言地抗拒着方远的亲近。
方远直接忽略这些,开始自言自语,“我,我那日不是想撞你,监控为证,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这两年都是我在照顾你,别说两年,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
林音睁开眼,看着方远,眼里充满了淡漠。方远失落地低着头,他太了解林音了,这个眼神就是拒绝的意思,他轻声说道,“没事,你慢慢复建,我给你请最好的复建医生!”
林音又闭上了眼,这个她无法拒绝,她不想躺在这儿做一个废人。
林父一直都没出现,林母都是好几天后才出现的。
“你说你!开车也不当心点!拖累我!”林母依旧骂骂咧咧的,她早就习惯把自己在婚姻中得到的不幸发泄在林音身上。林音已经能说话了,“我这儿不要人照顾,你回去就行。”
林母拿起包包,打量了一下林音,“医药费我已经付了,你好好养身子吧。”“嗯。”林音应了下来。
没等来林父,等来了林父的电话,依旧冷漠,叫林音好好养身子,以后开车小心点。林音也答应了几声,父女两就没话讲了,林父那边挂了电话。
林音坐了起来,看着窗外,又哭了起来,她还是想不明白,她怎么就回来了呢?
与此同时,醒来的还有齐禛,与林音不同的是,齐家上下都很高兴,恨不得大肆庆祝几天几夜。齐禛的昏迷不是因为车祸,是手术,脑部长了个东西,不得不手术,手术后人就昏迷了。本以为人就要这么昏迷一辈子,却突然醒了过来。
但是齐禛很懵,他看着这么多人凑过来,还拿着冰冷的铁片往他身上安,他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放肆!”医生拿着仪器的手愣住了,“齐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