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宋品如(1/2)
顷刻,后座的人终于开口:“给她打电话。”
……………
四下安静的环境里,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一下子将唐诗的思绪扯回来。
看清来电姓名,唐诗心里一喜,一刻都不敢耽误地接起。
还没等她开口,那头安阳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抱歉唐小姐,宋总应酬结束之后有些紧急事务要处理,时间比较紧凑....”
意料之中。
唐诗抿紧唇,顿了顿,才说:“没关系,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安助理。”
挂了电话,风好像比刚刚那会儿刮得更厉害了,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唐诗裹紧大衣,走到路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里开着暖风,上车没一会儿,寒意被渐渐驱散,唐诗总算暖和了些,可胃部的饥饿感再度卷土重来。
人在又冷又饿时,委屈感就会达到巅峰,更别提她还空等了四个小时。
城市的光影从车窗外飞快掠过,无形中放大着此刻的孤独感。
唐诗一只手捂着绞痛的胃部,一边忍不住掏出手机给张兮兮发微信碎碎念。
诗诗:我等了宋慈四个小时,连人家面都没见到。
诗诗:我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绝望
那边,张兮兮几乎是秒回了两个字:活该
诗诗:........嘤嘤嘤
下一秒,张兮兮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一副“我就知道”的语气:“你看看,他是不是就是存心整你呢?”
唐诗下意识反驳:“应该不会吧?他好像真的挺忙的....”
张兮兮已经彻底放弃劝说唐诗回头是岸,转而问:“你觉不觉得你们两个之间就像一部电视剧?”
唐诗想了想,尽量往好的方向猜:“《何以笙箫默》?”
张兮兮语气严肃:“不,是《回家的诱惑》。”
“.........”
张兮兮的话匣子彻底被打开,瞬间滔滔不绝:“唐世贤,宋品如。当初他一片痴情却惨遭抛弃,如今涅槃重生华丽归来,接近你就是为了复仇,可奈何心里爱恨交加......
“...........挂了。”
果断挂掉电话之后,出租车也到地方了。
唐诗没急着回去,先去了旁边的便利店打包了一份热乎的关东煮,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一路上,她满脑子都充斥着一首经典bgm,不停地循环播放。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
要命,真够洗脑的。
等到走回酒店,唐诗还在努力把这段旋律从脑袋里踢出去。灯火通明的大堂内,玻璃旋转门徐徐转头,像是出现了一种无形的牵引。
唐诗不经意间抬头,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朝电梯处走去。
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又使劲眨了眨眼。
好像没看错
。
下一刻,身体先一步反应过来,她拔腿就冲了上去。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按钮被人疯狂按动,门又缓缓向两边打开。
宋慈也怔了一下,掀起眼皮看去。
电梯外,唐诗镇定平静地走进来,在故作不经意抬起头时,猛地撞上宋慈的视线。
对视的那一刻,她的眼底迸发出惊人的光彩。
惊喜,意外,激动,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那么一点久别重逢的愉悦。
唐诗忽然觉得她不应该学设计,应该去学表演。
唐诗扬起笑脸,嘴里脱口而出:“宋品.....”
沃日。
技术性失误。
宋慈抬了抬眉梢,平静又带着探究的目光扫向她。
没说出口的那个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唐诗深吸口气,努力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能硬着头皮改口。
“宋总,好巧啊,您也住这?”
电梯明黄的灯光从上打下,像是给她的眉眼上镀了一层浅光,浓密卷翘的睫毛低垂着,遮不住她眼底盈盈的光。
狭小封闭的空间内,似是有淡淡的馨香弥漫开来,钻入鼻腔。
宋慈收回视线,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低沉的嗓音染上些倦意和懒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巧吗?”
这话问得唐诗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她的目光忽然落在脚下柔软的地毯上。
地毯中间清晰地印着宋氏集团的logo。
哦,原来酒店是你家开的。
这下电梯里彻底只剩下诡异的安静了。
唐诗自翊能说会道,到现在为止,能轻轻松松堵得她哑口无言的,从来就只有一个宋慈。
如果他们高中时就出现了凡尔赛这个名词的话,那么宋慈一定是凡尔赛鼻祖。
那年的暮辰中学,宋慈是最特别的存在。
明明那时候的宋慈,看着也不比其他人身世好在哪里,可身上那股劲叫人不敢轻视。
少年面容俊朗漂亮,一双丹凤眼却又冷淡至极,再加上常年稳居年级第一的宝座,便成了所有人眼里望其项背的高岭之花。
有一次数学竞赛,唐诗也参加了。好巧不巧,那次的题目难到近乎变态的程度,
已经完全超纲,连其他学校的顶尖学霸都叫苦不迭。
比那次出题人更变态的是宋慈。
某天下午放学,唐诗坐在教室里,手里拿着宋慈那张满分卷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问:“宋慈,你是变态吗?”
“这么难的题,你考满分??”
教室的窗开着,徐徐晚风撩起窗帘,夕阳的余晖从外面洒进来,映在少年白皙的侧脸上。
他侧过头看她,细碎乌发下遮掩着的瞳仁黑得纯粹,在夕阳下被映照成柔和的浅棕色,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挑起。
他薄唇轻启,声线清冷,如深秋时节淅沥薄凉的雨划破空气,又隐隐藏着少年独有的骄傲肆意。
“题的难易程度和我考不考满分有必然联系么?”
…………
电梯到达顶层,发出“叮”一声,瞬间将唐诗从回忆拉回现实。
电梯门徐徐打开,见宋慈毫不留恋地就要往外走,唐诗连忙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口,慌忙间,连对他的称呼也变回了从前。
“等等,宋慈。”
话音落下,男人身形一顿。
顶部的灯光照在他腕间的金属袖扣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宋慈脚步停在原地,挣开她的手,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还有事?”
他的抗拒丝毫不加掩饰,也许是因为见过了他曾经深情温柔的目光,眼下的冷漠和疏离才更让唐诗觉得无所适从。
手下突然空了,她的指尖蜷了蜷,停在空中的手只能讪讪落回身侧。
强忍着心底泛起的阵阵酸涩,唐诗垂下眼,轻声说:“有事。”
说这话时,她落在身侧的手也因为紧张缓缓收紧。
她害怕,害怕他不留情面的拒绝,可她又没资格怪他。
毕竟,是她先抛弃了他。
明亮的光线下,她眼睫低垂,紧抿着红唇,无端能从中读出委屈的情绪来,看得人心痒。
宋慈眸光微动,沉声说:“工作上的问题找安阳。”
“不是公事,是私事。”唐诗特意给最后两个字加了重音。
唐氏的内部危机,跟旗岳无关,当然只能算是她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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