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灌药（2/2）

他就说怎么这么熟悉，这不就是在大厅上提议测灵根的老头嘛。

老者相貌着实吓人，属于吓哭小孩的那种，苏温宁一时犹豫，不敢接近。

“您叫我有什么事吗？”他吸了下鼻子，用了尊称。

“你出来。”

苏温宁见他站在院门外叫自己出来心里更加犹豫了，他猜测是大师兄临走前给院子加了阵法，老者不敢妄闯。

但他叫自己出去是做什么？

苏温宁见他不说来意，后退一步，不愿出去的意图很是明显。为了表演得像个小孩，他摇头说：“我不出去，你吓人。”

老者见他不出来，神情也没变化。

就在苏温宁以为他奈何不了自己时，老者的身形如风一般突然出现在眼前，一只枯瘦如鹰爪的手袭来，苏温宁被钳住了脖颈……

另一边，断断续续哭声响起的厅院里。

神色淡然的沈泽意识到院子里有人闯入，面上不动分毫，眼底却是多了分微不可查的不耐烦。

只是他向来是一副温和耐心的模样，其他人都不会去留意。沈泽侧眸，视线在不断抽泣的小孩身上停留一瞬，道：“听师尊安排，弟子还请先行告退。”

凌华子也知自己这行为算不上好，可偏这小孩又是凌云师尊带回来的。师尊虽已出世，但修炼一途常有闭关，这新收的小徒弟就这么交付到自己手上。

他身为门派掌门，常困于事务，忙于奔波，说到底，这照顾训练小孩的事还是会交给他这大徒弟。

也是他这个做师尊的失职。

凌云子长叹一口气，深沉严肃的面容稍有动容，眼里浮现几分愧疚，望着大弟子出门的身影，忽然记起自己许久未去看望苏温宁了。

视线转向角落里扯着衣摆哭噎的小孩，稍想了想，便唤身边的弟子先将小孩带下去好生照顾着。

——

“把这喝了。”

双眼紧闭的老人精准地把一个碗递到苏温宁面前，碗内是黑漆漆不明液体，随着老人的动作摇晃但却不漏出来。

气味怪异无比，熏得苏温宁脑子晕乎乎的，偏他被老人困在凳子上，除了脑袋啥也动不了。

苏温宁哼哼唧唧偏过头，嘴巴紧闭，极力避开粗鲁递来的碗。

老人本就不是心善的人，见苏温宁这般，便失了耐心，直接捏住他下巴往里面灌。

那一瞬间，苏温宁只觉自己白活了一世。也不知道老头给他灌的是什么，会不会是毁了他灵根或者有毒的药……情绪一上来，小孩的眼眶就自然红了。

一滴不漏全部被灌下去后，老人松开了他。

困缚在不知不觉消失，苏温宁开始剧烈咳嗽，打算少得可怜的灵力把药逼出来。

老人给他灌了药后就站在一边“俯视”着，明明眼盲，那种注视还是会让人不寒而栗。

苦涩腥臭的滋味迅速化开，苏温宁莫不作声使用灵力，偏这不知明的东西蛮横无比，一入体内就迅速纠缠于他的灵脉上，分割不能。

老人察觉到什么，枯瘦的脸微抬，却是看向苏温宁，“你体内……”

迟疑的声音响起，苏温宁惊地抬头，第一反应就是被老瞎子坑了。他修炼的方法与正常路子不同，那老瞎子说过这是他独创的方法，不会有人知道的。他小脸紧绷着，眼眶还带着红，眼睛湿漉漉的，下巴还留着两个淤青印子，却是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就在苏温宁准备与老头有一场硬仗时，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来了。

那抹银白袍子飞曳，清瘦的身影迅速逼近，直接越过老头护在苏温宁面前，明明身形不是很健壮却给苏温宁一种强大的可靠感。

“何老。”沈泽一贯是温和的样子，现在却是动怒了，连声音都冷硬下来。

他抱起苏温宁迅速给他检查一遍，虽知何老的药对小孩不会有什么伤害但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最后视线停留在小孩的脸上。

苏温宁还有呆愣，他没想到师兄就这么冲了进来。

当面与沈泽对峙，老头神色没变丝毫。他知道自己心急了些，可自上次见到这小孩，他就知道自己一直在找的人出现了。那种欣喜若狂，别人是永远不会懂的。

沈泽低头看了眼小孩，见他呆楞着，只以为他是被吓着了。于是收了周身快要控制不住的戾气，冷淡的看了眼何老，抱着人直接出去。

快要出门时，沈泽停下脚步，“既然何老先破坏了规矩，那么我们也不必继续了。”继续什么，他却是没有说出来。

何老袖子下的手微动，“看”向苏温宁的目光更加激动，他解释道：“你不知道他有多完美！简直就是天道的旨意。你不能就这么把他带走，疗程才刚刚开始，你们都不懂……”

他还在说着什么，沈泽抱着人直接离开了。

那种激动令人颤抖的心情让何老冲昏了头，他刚动身想追上去时，若有所查回头，那间存在了多年的木阁楼轰然倒下，里面放有何老研究多年的成品，但他已经不在意了，最完美的成品已经出来，现在只要观察效果如何就行了。

他相信，只要那小孩按照他的方法走，从天资平平的废物一跃变成天才也只会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