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暗光·16（2/2）

结！果！哪！

现在月亮都爬上来了才看见人影，天知道今天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面对夜蛾老师问她“五条悟去哪”的时候，她有多绝望。

“怎么还抱了个那么奇怪的玩偶回来？”

靠着石灯微弱光芒，家入硝子才发现五条悟的怀里抱着个诡异的东西——一只眯着眼睛，眼角还有些上挑的企鹅。

“可爱吧！”五条悟捏了把玩偶肥嘟嘟的脸：“硝子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怪刘海吗？”

虽然不知道玩偶和人有什么关系，但家入硝子还是点了点头：“就是那个送你泡芙的好心人，记得，怎么不记得，人家明明是被你缠的没法才把东西让给你的吧。”

“今天又碰到那个人了。”

“在银座？”

若她记得没错，上次不是说在京都碰见的吗？东京和京都的距离可差点不是一星半点，这样都能再碰上？

“对哦，他正好在我坐的位置外喝咖啡，我就把他叫进来了，硝子你说这是不是就叫缘分。”

“我看是孽缘吧。”

五条悟天生长着一张谁也拒绝不了的脸，但这并不妨碍加入硝子真心诚意地为那位先生默哀两秒。

什么不好，竟然被五条悟这个祸害给看上了。

“怎么能是孽缘哪，我们明明超合拍的！”五条悟反驳道。

“啊，懂了，两个人渣。”

家入硝子若有其事的点头，和五条悟合拍的能是什么好人。

五条悟：“……”

五条悟：“硝子你变了……”

“是的，我变的更好了。”家入硝子才不上当，刚入学的时候她就被五条悟这张脸给骗了过去，以为人真的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少爷，结果相处了之后才知道，这货压根不值得任何同情。

“硝子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

家入硝子的语气极其敷衍，自从上次五条悟从京都回来，时不时就会谈起这个怪刘海的好人，一旦家入硝子不帮他干活，他就会拿她和那个人横向对比，每次不讲的她举起拳头决不罢休。

谁都好，谁都无所谓，赶紧来收了五条悟这个祸害吧。

“夏油杰！”指尖摩挲着企鹅眼角的缝线，黑色的线中掺了些微微的紫，“是个很好的名字吧，而且和我的名字超相配的，连音节都一样。”

“夏油杰……等等！夏油杰！”

“和你齐名的夏油杰？那个特级？”

家入硝子猛吸了一口烟，结果火星燃得太快烧到手上，她倒吸一口冷气，看着烟头落到地上，当初五条悟说起时并没有告诉她名字，所以她以为只是个偶发善心的普通人，没想到竟然是咒术师。

而且还是夏油杰。

“硝子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就是那个夏油杰哦。”

“不过他并没有认出我是五条悟，还把我成当普通人家的少爷。”

“所以你没告诉他你就是那个‘五条悟’？”家入硝子看了他一眼。

“没有喔。”他甚至还准备一直瞒到瞒不下去为止。

杰遮掩着不让他发现咒灵的模样真是太好笑了。

“你会被打的。”家入硝子很确定的说，“一定会被打的。”

“所以……你还是没说你怀里的玩偶是怎么回事？”

“我带杰去电玩城里抓的。”五条悟把玩偶怼到家入硝子的脸前，“本来是想亲手抓出来送给杰的，硝子上次不是说要和人交朋友的话，可以用送礼增加感情，歌姬还说包含自己心意的礼物更重要。”

“然而你结合一下就是你亲手抓？然后送他？”忆起之前五条悟问她的问题，家入硝子发现自己可能永远懂不了这个大少爷的脑回路，“那为什么这个娃娃在你手上？”

“因为是被杰抓出来的，我们抓了一下午呢，之后还一起去吃了晚饭。”

“他从早上陪你到现在？这听上去真是个好人。”

家入硝子突然很想见一见夏油杰，能忍受五条悟的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反正能舍命陪着五条悟玩闹的人在家入硝子眼中都是英雄。

“明明是个超——奇怪的人好不好。”五条悟捏住企鹅的小短嘴，模仿鸭子的声音叫了两下，“不过，如果他来东京的话，我们应该很快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大少爷对此很有自信。

虽然在此之前，他觉得他们应该会先打一架再说。

另一边，夏油杰回到学校时，黑山冢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两人心照不宣地打了声招呼，在夏油杰不见后，黑山冢才默默起身离开。

宿舍里，夏油杰故意没有开灯，在一片黑暗中手机屏幕惨白的灯光照亮了他面无表情的脸。

从今天起，他置顶的联系人里多了一个姓名。

五条悟——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