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The World·Ⅱ（2/2）
女孩似乎哪里没想明白，皱眉说：“我叫易飞狂，嗯……是鲸飞的女朋友。对啦，他不是说来这里找齐先生么，怎么没有看到齐先生啊？”
她说完后去看王从舟，刚想继续问刚才的问题，看了一眼差点没被吓一大跳，王从舟的脸色难看得无法形容。
“你……你怎么啦？”易飞狂小心翼翼地问，“我说错什么吗？还是我把你吓到了？”
她看起来咋咋呼呼的，但又十分能看人脸色，有着一般人比不上的敏锐洞察力。
看王从舟还是不说话，易飞狂又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实际上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王从舟就感觉脑子里有根弦断掉了。
他以前总猜鲸飞和齐家兄弟关系不简单，甚至还推测出来过鲸飞被齐宿包养的结论，但不管是猜测的还是推测出来的，看来都没有真相来得更可靠。
王从舟低下头，他觉得头晕，耳边嗡嗡作响，对面女孩子不管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女朋友？女朋友……这到底是鲸飞和他开的一个玩笑，还是上天和他开的巨大玩笑？又或者根本不是玩笑，从始至终都只有他在扮演着小丑的角色。
他以为鲸飞只是执拗地不肯将感情表达出来，他以为那些朦胧的而又暧昧不清的东西挡在他们面前，拨开之后会是一种真实的、真挚的、世间少有的珍贵之物，但始终都没有去想过，那一切比幻梦还要易碎。
“你没事吧？”易飞狂拿手指捅了捅王从舟的脸，“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啊？areyouok？”
“我没事。”王从舟艰难地挤出话来，他在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挺直了脊背，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的狼狈落魄，“我叫王从舟，是……鲸飞的……朋友。”
这个关系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诠释。
“啊，你就是他新交的朋友吧！”易飞狂露出恍然神色，“昨晚老娘和他打电话的时候听说他在第三区认识了新朋友，就是你吧？我看看我看看……他说你伤得很重，嗯，果然是你！”
昨晚上？
王从舟本来已经尽力让自己稳住心神，但易飞狂每说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击捶打在他灵魂深处。
昨晚他和鲸飞应该是一直都睡在一起，他还差点给鲸飞做了那事，但现在看来，在他睡着之后，或者说他中间醒过来那次之前，鲸飞就在和女朋友，面前这个女孩子打电话。
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会说到他，鲸飞会怎么说他呢，一个麻烦的、看起来还有点自作多情的朋友？
一阵带着痛的酸楚慢慢地从心底溢出来，这时候反倒成为了清醒的佐剂。
“你们都是……齐家的人？”王从舟听见自己冷静的发问，像是在听另外一个人说话。
“没错！”易飞狂说，“我和鲸飞都是齐先生手下的人，准确来说，隶属于第六区自立团佣兵协会，我是野地雇佣军，鲸飞也是，我作为雇佣军行动更自由，而鲸飞则和齐家兄弟走得更近。”
她凑到王从舟面前去，仔细打量他的眼睛：“小哥哥，你长得真可爱，别和鲸飞做朋友了，做我的朋友，好不好？”
“啊，这……”王从舟还在想那个“第六区自立团佣兵协会”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一时间对易飞狂说的话有些难以反应过来。
“你的眼睛，你是变异人种吧？”易飞狂又问，“你的眼睛显然是天生的，普通人可长不出来这么奇怪的眼睛。”
王从舟终于被她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你对变异人种很了解？”
“不算了解，我只是普通人。”易飞狂说，“但齐家兄弟是变异人种，你知道的，他们齐家很有名。”
王从舟想说自己的眼睛一直都长这样，他之前在现实中也是普通人，进入到这几个虚构的世界眼睛还是这样，从来没人提到过他的眼睛和变异人种有什么联系。
“咦，看来你是不知道啊。”易飞狂勾着他的肩膀，“变异人种是通常大家的叫法，实际上指代的就是那些有着神血脉的人类，那被人类从地下挖掘出来的神明，是几千年前曾经存活于这片土地之上的地界神，‘蛟’、‘鲛’还有‘蛇’。”
“这我知道。”王从舟说。
“这也是一般人都知道的事情了，”易飞狂幽幽地感叹一声，“接下来我要说点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
王从舟还想着鲸飞的事情，有点心不在焉：“你说。”
他也想试图找点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至于不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傻子，为那些曾经做过的傻事。
易飞狂突然凑过来，王从舟被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地抬高了头，这女孩刚才几乎要亲到他脸上来了。
“这三种部族的地界神，互不打扰但又互不相容，我们最常见的变异人种会拥有这三种神其中之一的血统，并且一旦拥有神的血统后，身体和精神方面多少都会受到这些被称作‘先祖神’的影响，或是表现在身体上，或是表现在精神上。”
“一般说来，如果身体中只拥有一种神的血统，血液中神血占比会在9%之下，身体和精神并不会表现出异常，这是最接近常态的人群，他们和普通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比如说我们都知道的人类聚集地第四区，大部分就是这类人——对，我也是。神的血脉不管历经多少代都不会被稀释掉，单血脉的人群在代代相传之下永远都保持着神血9%以下的占比。”
“但还应该有多血脉的人吧？”王从舟问，“不然也就不会有变异人种聚集的地区。”
“是的！”易飞狂大笑着拍他的肩膀，“小哥哥一点就通……我们常说的变异人种，其实指的就是身体内有着两种神血脉的人群，他们体内神血占比在9%-29%之间，占比越高的人越会在身体和精神上表现出‘先祖神’的特征。”
“说话就说话，别拍我啊……”王从舟感觉她拍那两下快把自己骨头拍碎了。
“对不起！”易飞狂双手合十道歉，“我发自内心地喜欢你，因为你总让我想到我曾经的王！”
王从舟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易飞狂揪着手指：“那我继续说了……世界上的变异人种就只有这两种，没有拥有三种神血脉的人。”
王从舟一愣：“为什么？”
“因为根本没可能活下来。”易飞狂说，“当体内拥有三种神血，为了相互制约每种神血都会疯狂地增高占比，于是混合后在一个人体内的总占比会高达59%，超过身体血液浓度一半后，人类的躯体根本无法承受身体的异化或者精神上的提升。”
“会变成怪物？”王从舟问。
“不会变成怪物，要表现出十分明显的身体异化不可能，最多就是身体的某个部位变得不像人类，因为这些神明的力量不在于改造躯体而显现神力，他们是一种唯心的东西，神力的展现在精神上。”
易飞狂转过头看着王从舟，说：“我们说的，不管是神还是变异人种，其实和人类并无外貌的太大区别，他们胜过普通人类的只在于自己的精神力会很强大，可以仅用意念就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人类研究变异人种，都是从他们的精神力开始，让那些可以实现非科学的意念改造为人类可操控的工具。”
“懂了，”王从舟点头，“那你说的，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那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易飞狂搂着王从舟的肩膀不让他走掉，在他脸上隔空点了点，“你的眼睛啊，类似动物的瞳孔，这正是身体里神血占比过高带来的后果，能显现出这种异化的身体特征，我只见过一个人，就是我的王，他是一个……拥有了三种神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