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梦魇（2/3）

可是她好不甘啊，她还不想死呢。她还想走出去，好好的行走在阳光下，呼吸新鲜的空气，享受生活给她带来的酸甜苦辣。她还有秦铮、还有父母，这要她怎么舍得扔下他们呢？

殷凝定定神，强拉回自己快要涣散的意识，趁着头脑尚算清晰，她逮住了一个机会，发狠了去咬钱君霆的舌头，带着鱼死网破地心，这一口下去自然连累到了自己，口腔里立即弥漫开一股浓郁到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来。

钱君霆吃痛地皱眉，却没有离开她的唇舌，反而混着不知道是谁的血，继续纠缠她，同时也更加粗暴地对待她。

很疼，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这简直比在无间道受千刀万剐的凌迟更加痛苦。

也不知自己究竟被钱君霆折磨了多久，久到她再也支撑不住，终是昏死过去。

………………

“殷凝，醒醒……”有人在轻摇她的肩膀，“醒醒……”

声音朦朦胧胧听不正切，虽然语调温和却本能地让她感觉到恐惧。

殷凝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深蓝色的被罩，身下的触感柔软，想来应是一张大床。而她整个人却仿佛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那样蜷缩着，浑身冷汗如浆，头疼欲裂。

所以刚才那些……都是梦吗？

殷凝没有立刻坐起身，而是忍着头疼感受了一下自身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似乎并没有。

这下，她算是松下了半口气，那些不堪只要不是真的，怎么都好说。

殷凝决定不再去纠结那些，只想着她现在又是在哪里？脑海里除了那些让她不想回忆的画面外，最后的印象便是停留在游戏中……

殷凝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具体的事情，只换来连绵不绝的头疼，她选择暂时放弃，准备起身去查看一下四周，弄清自己处境。她扶着额头撑坐着，抬眼看了下边上，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光线十分昏暗的房间。但却和游戏里的那间屋子不一样，有点像自己的家，又不太像。

这是什么鬼地方？

一时间，殷凝很是疑惑。而一抽一抽跳疼的太阳穴又令她无法做出进一步的思考。

“怎么又做恶梦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让她后背一僵，这让她意识到这张床上不仅她一个，还有另外一个人！

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钱君霆！

殷凝连头都不敢回，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跳下了床去。然而她的双脚还未占地，腰身就被人从后面圈住往回带。

殷凝没有挣扎，二话不说低下头去对着环住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口！

身后的人吃痛，嘶地一声放开了她。殷凝一下子没收住势，在惯性地作用下跌下了床，用尽力气连滚带爬地往房间的角落爬去。

“凝凝！”钱君霆一脸紧张地跟着下了床铺，几步就追上了她，伸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你给我冷静点！”

殷凝紧抿着唇，扭身挣扎，只是钱君霆的力道实在太大了，她的每一拳每一巴掌拍打在他的身上，他都不觉得痛似的，依旧紧紧抱着她。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畜生！放开我！”殷凝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叫，并且把各种难听的话往钱君霆身上招呼。

“凝凝！”钱君霆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个陌生人似的，脸上又因为她的谩骂一阵青一阵白，可眼底又带着抹不去的痛，不知道是心疼她，还是别的什么……

殷凝微微一愣，这细微的神色她并不陌生，之前还在秦铮的脸上看到过。尤其是每次给她身上的伤口换药的时候，秦铮虽然总是面无表情的，但她却知道那是他强装出来的镇定，实则特别特别心疼他，因为只要她望着他的眼睛，就能看到那抹消散不去的痛色……

只是同样的表情，不同的人做出来，给人的感觉自然不同，带来的效果也不一样。

所以，当殷凝看到钱君霆的脸上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时，她便怔楞地想，钱君霆这是要干什么？特意弄一个这样干净整洁的房间，再看两人的身上都穿着居家的睡衣，还是情侣款。

怎么，这是要玩扮演游戏吗？

真特么好笑啊！

于是殷凝笑了，并且越想越觉得好笑，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殊不知她这样一会儿奋力反抗，一会儿肆意大笑的模样，反而更像个疯子？

钱君霆见她这副模样，似乎很是担心地欲言又止，半响才呢喃了一句她的名字，“凝凝……”

凝凝？听到这两个字的殷凝忽然止住了笑意，仿佛什么开关似的戳到了她临界点，使她再度挣扎起来，外带歇斯底里地大叫，“别叫我叫得这么恶心！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叫我！”

话音未落，禁锢在她身上的手臂更紧了，带着无法反抗的力道，钱君霆寒着脸将她一把抱了起来，三步并两步把她重新丢回床上。然后还不等殷凝瞅准了时机再度逃跑，钱君霆就整个人欠了上来，用他自己的四肢将殷凝的四肢固定住，对着依旧不断奋力挣扎地殷凝恶狠狠道，“凭什么这么叫你？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凭我爱你，凭我是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