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野种到诸退让（2/2）

“一个瘫聊废人罢了，有何惧？”

“娘亲，娘亲……”花沅被宫人还未抬过来，远远地就呼唤起来，完全是个还没断奶的奶娃儿，在娇娇地唤娘。

“嘶……”荣贵妃倒抽一口凉气，捻着佛珠的手骤停。

抬眸忘了过去，就见从花丛里缓缓地抬来一个少年，面无血色，头戴瓜皮帽，眉眼同自己又七八分相似。

再被这么一叫娘，恍惚间，她真的以为是自家的孩子。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不认识，却又分外熟悉。

“你是霸占走我铺子里的那个丫头？”荣贵妃从来饶声音中，认出了花沅。

“娘亲，我是念橙啊，娘亲的念橙啊，娘也像大舅舅那般认不得念橙了嘛？”

“我儿已经殒了一千六百五十三日了，你让本宫如何信你？”

荣贵妃回答的坚决，可话语中却透着不自知的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

也许换了别人，她根本没有耐心去听，直接脱下去治罪了。

“娘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给我捏鼻子，每次捏的时候都会讲:捏捏鼻子，鼻子挺挺。

娘越捏的鼻子，就越好看。”

“还有呢？”听了这话荣贵妃的眸里蓄满了泪水。

她垂下高昂的头颅，静静凝视着花沅。

花沅在路上就想好要如何伪装了。

她情真意切的拧着眉头，道“念橙不爱读书，娘就把我最爱吃的猪蹄收走，凶巴巴的什么时候背出三字经，什么时候就有猪蹄吃了。

后来有一次，念橙一面背书，一面走路，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摔断了腿。

娘亲很是自责，可嘴上却不承认，还吃啥补啥，连着炖了一个月的猪蹄给我，可是我的腿依旧没有好。”

“还有呢？”荣贵妃手上的珍珠佛珠急切的转动起来，手指都到发颤。

圣人不准她操劳，那一个月的猪蹄，是她在厨房里偷着做的，除了他们母子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圣人她都未曾泄露过半句。

这是她的念橙啊！

她的孩子啊！

同她血脉相连的骨肉啊！

花沅能感觉到荣贵妃卸去了戒心。

她苍白的唇再次轻启，道“娘亲，我时间不多，今夜是借尸还魂，不能再叙旧了。

有人要害娘亲，他们给您下了毒，很难验出来的毒，娘要心。”

“太医隔三差五的就请平安脉，也未能查出问题，哪里有什么毒？”

荣贵妃根本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异样。

花沅仔细回忆过前世荣贵妃“病重”一事，那是多年以后，贵妃越来越嗜睡，圣人察觉不对，跋山涉水请来玄和，才查出贵妃体内的慢性毒药。

那时贵妃的毒已经深入五脏骨髓，足足有十年之久，就算是玄和也无法根除，只能抑制。

此毒损容颜，减寿数，初时中毒者根本无所觉。

如今想来十年前不正是去年，也就是，如今荣贵妃应该已经中毒了，最起码也有一年了。

这就是她原本想要交换万年接骨木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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