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荒岛三（2/2）

商店老板表情夸张，语调抑扬顿挫，边说边比划，努力营造出航海日记里描述的惊险景象。

托尼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直接拿起破旧泛黄的日记本快速阅看。

纸页哗啦翻动，不过眨间的功夫，便停顿下来。

刷了一层油脂防水的纸页微硬，页面字迹清晰可见，保存完好。

托尼微皱起眉，盯着那些排列凌乱的单词，一字一句地阅看，边角日期都不错漏过。

**年*月*日

来到岛上的第十七天，我们再次遇到了它——骷髅岛的王。

乔治死了。

我提醒过他，不要去招惹那些怪物。

岛上的原住民拒绝帮助我们……

出发的时候一共有三百位同伴，现在只剩下我和理查德两个人。

理查德决定留在岛上研究这里的文化，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

一定要离开！

*

黎明将至，日出前夕，是整座岛上最寒冷的时刻。

山崖边沿，白胖蛇尾腹部袒露，一动不动地瘫挂在峭壁之上，宛若仍在沉睡。

早起觅食的怪鸟畏惧下方强大的野兽气息，又不舍得丢下发现的‘猎物’离开，一圈又一圈的在天空盘旋打量。

犹豫迟疑期间，一抹暖色从天际线上蔓延开，太阳露出道圆弧的边。

远处隐隐传来嘶吼的兽鸣，笼罩在森林里的黑暗逐渐褪去，静寂开始消散。

怪鸟终于按耐不住，一声尖啸挥翅直冲云霄，腾至高空随即调转方向全速俯冲。

尖锐带着倒刺的鸟喙大张，见就要咬到白蛇腹部的前一瞬间，原本瘫软不动的蛇尾尾尖微晃，甩动旁边石块。

边角锐利的石块刺穿心脏，噗呲一道血花溅开，狩猎者和猎物的身份瞬息调换。

“陷阱。”

重物坠地荡起的尘土平息，小白蛇上身幻出人形，蛇尾缠绕卷起怪鸟，浮空飞落到山崖另一侧，隐蔽的洞口前。

“陷阱。”它边拖着猎物前进，边复习新学到的词语。

长长的蛇尾游曳不停，穿过山洞来到另一处视野开阔的悬崖。

“父亲。”它松开仍还温热的怪鸟尸体，去到韩儡儡身边，一字一顿地解释：“我，陷阱，猎物。”

金刚留意到小白蛇窸窸窣窣的动静，视线从升起的朝阳上移开，扭过头看向自己的肩膀位置。

一大一小两只白色的小虫子，并排坐在那里，模样瘦小的好似它鼻息稍重一些，就会把它们吹落。

小白蛇仰头看看金刚，又回过头凑到韩儡儡面前，含糊不清地喊：“父亲，朋友。”

“是朋友。”韩儡儡奖励性地摸了摸它的额头。

学习通过发声表达情绪，练习人类语言初期，小白蛇的好奇心成倍增长，表现欲强烈。

金刚偏过头哧了口气：“幼崽。”

它随手拔起一棵结满野果的高大树木，抓掉树冠树枝间的果子，递给盘坐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只小虫子。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