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剑与美酒（1/2）

浓黑的鲜血不住地流淌，各种魔物与人类死前最后的扭曲面孔，触目惊心。目光所及，遍地都是尸体，断臂残肢露出森白的断骨。

却见她坐身下树干的角落，一朵纯白色的花朵傲然绽放。

就算是满目疮痍之上，盛开着一朵傲然的血色牡丹，也不如眼前的景象触人心弦。

风疏鸿注视着花朵良久，轻抿嘴角，竟又想起了那一天，她站在废墟之上，浑身是血的样子。

明明疼得浑身颤抖，甚至已经站不起来了，但是仍旧坚持着站在废墟的最顶端，注视着前方的朝阳，嘴角的血迹未干，却笑了起来。

“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美好。春季的嫩绿新芽，夏季的炙热暖阳，秋日的硕果磊磊，就连萧索的冬，也能拥有满树的银花。晴时的一缕微风，雨时的一汪涟漪，都是我为之努力的理由。倘若今天的夜里下了厚重的大雪，那么明天的早晨，便是雪融的希望之中开始。”

她转身看着站在她背后的他，笑容灿烂的，竟让背后的朝阳黯然失色。

是他在这十万年漫漫时光之中，见到过的最好看的景象。

也是唯一代替父皇冲在他面前替他挡下了那一剑鲜血喷溅，溅得他满脸都是的，时常出现在他梦境之中的场景。

风疏鸿眼里闪过几分惊喜。

果然，他的小丫头，经历了这样多，竟仍旧是这样的惊艳，让他实在是欢喜。

他注视着她，将斗篷帽子摘下，而后，念出了那个她熟悉的词。

“丫头。”

他以前，一直都这样称呼她。

在她最恐惧的时候，最能给她安慰的。

看见那副熟悉的面孔，李琉缈瞳孔猛睁，眼里闪过意思愤恨与难以置信，而后咬牙：

“闭嘴，不许用他的声音这样叫我。”

“孤，是玄皇。”

看着她注视着他的眸子里闪过几丝愤恨，掺杂着怨念，仇恨，不甘甚至还有几分惊讶和一丝丝的欢喜，而后所有的感情都化为了背叛后的愤恨与恼怒，风疏鸿抿嘴，问道：

“你可有料到，你心心念念，一心想要杀死的魔君，竟然是朕？”

她只是冷冷道：

“我又不傻。”

尽管语气很冷，想要和他拉开距离，但是无意之间，又将孤说成了我。

果然，在他面前，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人界玄皇，人世间的守护者人界的皇帝，也依旧是个小姑娘。

那个在所有人面前都硬撑着，死活不掉一滴泪不求饶的犟骨头，却只在他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姑娘。

风疏鸿察觉到了，仍旧是漠然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