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世家明谢（2/3）

李向闻言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推拒了一番，才与他还有谢玄谨一同走进殿内。

“臣等参见皇上！”

“都起来罢，不必行那些虚礼。”邵景曜似正忙着批阅奏折，听到他们行礼请安也只是抬起头扫了一眼，一面继续低下头看奏折，一面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没想到皇上会是这般的几人俱是沉默了片刻，还是与皇上最熟识的、性子又还带着些跳脱的礼部尚书李向先按捺不住，开口试探地问道：

“将……皇上，您召我们进宫，到底是有什么吩咐？不会是让我们来这做柱子杵着的吧？”

见皇上对他如此半点不生气，平豫侯心中暗道果然，察觉到上首带着威压的视线忽的扫了过来，忙敛神垂眼，等着皇上开口。

底下几人也就唯有李向那小子没什么别的心思，另外两人肚子里的算盘恐怕只多不少。

“好歹你也是个礼部尚书了，怎么还如此沉不住气？！平豫侯和谢太傅不都安安静静地待着？”邵景曜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今日让你们进宫来，自然是有要事要商议。”

“先时早朝上所说的……”

见皇上放下奏折开始说起政事，李向几人自然是提起心神不再想其他。尤其是谢家族长谢玄谨，听到后来皇上说起了大选之事时，更是面色一振。

可没想到皇上的意思竟是又想不办大选，谢玄谨当即急得想要开口劝阻，可想到自己还有谢家如今的境地，先前联合其他人逼着皇上松口已是触怒了皇上，如今好不容易皇上愿意给他们谢家一个机会，他哪里敢再做什么动作。

但是若要他就此放弃另一个可以让谢家重新崛起的机会，他又如何甘心？！

谢玄谨一贯冷淡的神情似乎多了些迟疑不渝，他看向李向，似乎在等这个礼部尚书能出声反对皇上的打算。

只可惜，李向一向以皇上的意思马首是瞻，哪里会多说什么。谢玄谨一番权衡利弊后，还是犹不甘心地暗示了几句临时变更大选一事不妥。

“谢太傅不必担心，朕也只是随口一说，至于如何还要再议。朕今日召你进宫，为的可不是此事。”邵景曜不冷不淡地打断了还要再继续劝阻的谢玄谨，示意一旁的福寿将自己手边放开的一本奏折拿去给他看。

谢玄谨只得怏怏住口，接过奏折打开来一看，神色陡然一惊，忙跪倒在地：“皇上，这都是诬陷！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绝非我谢家所为。这上奏之人是明家子弟，明家与我谢家不和已久，铁定是明家恶意歪曲，故意陷害与谢家，还请皇上明察！”

迟迟没听见上首的皇上有任何表示，谢玄谨面色显得愈发难看，心中臣暗恨，认定是明家所为，要陷他们谢家于不义。到时候若是大选成行，以明家的作为，肯定会想方设法更进一步，那岂不是全让明家得了好处？！

越想他心中越是心绪翻腾，思及先前皇上所提及的大选一事，他咬咬牙，取出身上象征着的谢氏族长玉佩，拱手于额前道：

“此事卑下回去便去仔细严查，若真有其实，绝不偏袒，但凭皇上处置。大选一事，亦合该全由皇上心意。谢家愿倾全族之力，为皇上肝脑涂地。”

邵景曜闻言，终于满意地微微弯唇，示意福寿下去将玉佩拿过来。

千年世家百年皇族可不是随便一说，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世家资源能耐，正是他现在用得上的。

谢家如此知道好歹，邵景曜自然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起来罢！谢家的效忠之心朕看见了，也收下了。此事便由谢太傅你好好查明。即日起，任谢玄谨为太傅，协理翰林院一应事物。”

得到皇上此话，谢玄谨心口的大石才终于落地，拭了一把额上的汗，他方才站起身，向皇上谢恩领旨。

随后，邵景曜又与他们商议了几件皇朝新立后的事务，询问了礼部先前几样事情的安排进展，直到天色已晚，才让他们告退离宫。

平豫侯告退时走在最后，见另外二人都出了殿，他心中犹豫几番，还是回过身，同皇上禀报起他今日得知的消息：

“臣今日得知顽先生失踪了，顽先生是女儿身，皇上想必也猜出来了。臣因为某些私人之故，在顽先生身边留了人。此事臣有几分猜测，但是不敢断定……”

平豫侯如此直白地告诉自己他在沐宛宛身边有眼线，邵景曜先是一怒，但听到他说的话，还是按捺住了不悦恼怒，眸光微冷地看向他：“有什么猜测快说，不想朕怪罪，就别给朕磨叽！”

“据臣所知，明家五郎近些时日突然常去碧水书舍，听闻似乎有意接近顽先生。不过顽先生并没有接受他的示好之意。明家行事向来无利不起早，若是想从顽先生拿得到什么，几次不成恐怕会用别的阴祟手段。这次顽先生失踪，恐怕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平豫侯言语间毫不掩饰自己对明家的厌恶排斥。

明家，明家五郎……

邵景曜心中暗暗思忖，这明家说不定真的有问题，与谢家交恶不说，就连传言是明家真正嫡长子孙的平豫侯都如此不喜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