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蛇嗣（七）（2/4）

约瑟佩嫩红肉/感的唇瓣沾满油渍，光亮丰盈，两腮高高耸起，将那漂亮脸蛋撑得滑稽逗趣，他唯一能视物的右眼此时如左眼一般失焦，空濛茫然，却绝顶喜悦、满足。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餐室中除他之外并无其他教士。

那群活偶般呆板进食的教士从不存在，唯有一条粗壮蛇尾蜿蜒盘绕在餐桌旁，“劳伦佐”上半身光/裸，那玉石般苍白无暇的人类皮肤紧裹着其下硬韧如铁的肌肉，块垒间清晰若刻，手背、耳后等处残存少许细而柔软的蛇鳞。

此时的祂与那位身披白袍的“圣者”已彻底沾不上边了，祂自脐下幻化成蟒，单手支颐，手肘拄着桌面，线条狭长深刻的脸凑得离约瑟佩极近，漆黑瞳孔忽而浑圆，忽而竖成细线，唇角翘着，像在欣赏一只吃奶糕吃得滚瓜溜圆的奶猫。

“嘶嘶……”祂头部缓缓游移，从多个角度痴迷、沉醉地凝视约瑟佩。

忽然，祂薄唇微启，射/出一条猩红细长的蛇信子，舐去约瑟佩唇角的酱汁。

这动作使祂稍稍刮到了那油汪汪、软嘟嘟的嘴唇。

“啊……”西迪躁动不安起来，祂飞快地绕桌爬了几圈，以消解这种冲动。

祂的小彩蛇太瘦弱了，一阵风就能吹倒，祂绝不能因一己私欲伤害祂。

贱民们待小彩蛇差极了……

祂可怜的爱人失去了力量，也失去了祂，十几年来被那几个自诩洁净者的贱民虐待、欺凌，甚至吃不到一餐像样的食物……西迪蛇瞳竖立，祂缓缓团紧了尾巴尖儿。

祂几乎无法去回忆自贱民脑中读取到的信息，暴怒与疼惜使他心如刀割。这几夜来，祂夜夜在寝宫中扭成一个巨大的蛇团，为爱人的遭遇放声痛哭，嘶嘶悲鸣，祂流下了剧毒的腐蚀性泪水，生生烧融了一张床榻。

可祂需忍耐，祂不能索性将袖手旁观的贱民们全宰了，宰那么几个顶坏的坏种也就罢了（喔，还有那个下落不明的酒鬼，王国全境的毒蛇都在寻觅他），大规模的杀戮可能触发神降。身为另一维度的高级生物，圣灵不能如本维度的原生魔神西迪一般随心所欲地涉足此地，圣灵需要以子民们恐惧、死亡或祈祷的能量造“门”，而西迪不打算让祂过来……祂可不想再被圣灵砍一刀，两个拥有自主意识的祂相互争夺小彩蛇，那岂不是糟糕透顶？

西迪松开了尾巴尖儿。

为迎接即将来临的转化，约瑟佩——是的，这是小彩蛇的人类名字，祂得习惯这么叫祂——祂的小约瑟佩得多摄取优质的肉类。

按教义，约瑟佩绝不应该碰鱼肉之外的肉类……西迪蹙眉，这些教条使祂犯恶心，圣灵夺走了祂的另一半，并唆使祂的另一半崇信圣灵。

这是何等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