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2）

?第五十章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才提到你做事认真，隔三岔五便要掌握下最近动态呢。”

赵芙洲招呼徐春暮坐下。

徐春暮不知想到了什么，头稍稍低了低，撩袍落了座。

徐春舒看着赵芙洲好无所觉的模样，忍不住瞄了她哥一眼，然后偷偷笑了笑，给徐春暮沏了盏茶。

“最近一年，大宛人总有异动，西丽盘踞南境也有两年之久，我在想，是不是该往前走一步了。”

徐春暮看向赵芙洲，眸中有问询的意思。

赵芙洲笑了笑，“这回又想到一起去了，最近大周据守在南境关口的几个军营，都在深夜陆续撤走了，大宛人那边的攻势迅猛，想来大周如今是顾前不顾尾。”

“若是真的要出兵，恐怕还需要多加考量，大周撤驻兵之后，还余多少将士，是否有后手……这些都有待考量。”

徐春暮这些年都在军营里操练，原本手不释卷的白面书生，如今也被磨练得刚毅，认真时稍稍皱皱眉头，就有种肃杀的气质。

“我早就准备好了。”

赵芙洲悠悠然起身，去案上低了一本册子来，上头写满了她最近暗中调查的大周战马和驻军还剩几何、粮草是否完备、百里内是否有援军能赶来，还有周围城池的地形，各种驿站、险要地势，都被完完整整地标注了出来。

赵芙洲将册子递给徐渭，“自从北境大宛异动，我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些资料，西丽这两年兵练得好，马儿也养的好，是该上上战场，磨磨真枪了。”

徐渭眸中诧异，仔细翻阅着手中的薄册，房中一时静了下来，赵芙洲等着他看完，自己在旁边慢悠悠地品茶。

炭火哔啵的声音细碎，一室温暖昏黄。

不知过了多久，徐春舒扭了扭脖子，看向徐春暮，忍不住提醒道：“哥哥，有什么事情还是赶紧说吧，这册子芙洲既然给了你，你有的是时间回去慢慢研究。”

赵芙洲偷偷笑着，“你还不懂么，他一碰到这些事情，便容易一头栽进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徐春暮捏着册子的手微微收紧，眼神不由自主地往赵芙洲处飞速一瞥。

他并非如赵芙洲所说，两耳不闻，只是……

他佯装镇定地看了一会，才抬头正色道：“手上这些消息着实详备，我回去要仔细研究研究，待制定出来详细的作战方针后，再来找你。”

“时候不早，我便先走了。”

他起身，冲赵芙洲抱拳告辞。

赵芙洲微微笑着，想着起码也要送客到门口，却被徐春暮拦住，“外头风大，芙洲不必相送。”

徐春舒在旁边看得着急，撂下绣绷，拉着自家哥哥往外走，一边道：“我来送送哥哥吧。”

徐春暮此刻可没有任何关心的想法，理所当然地随徐春舒走了出去。

大棉帘子一放下，徐春舒就将徐春暮引到风稍小的廊下，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对芙洲有意思？”

徐春暮眼神一飘，嘴上却否认：“你胡说什么，我向来当她是妹妹，这话你可别乱说，坏人名声。”

徐春舒冷哼一声，十分瞧不起他哥这样忸怩的做派，“那你隔三岔五跑来干什么？还想着法多在女孩子房里待一会……”

她瞥了徐春暮一眼，小声嘟囔道：“也不嫌害臊。”

徐春暮耳力出众，自然听见了她的声音，当下便毫不客气地扯了扯亲妹妹的脸蛋，刻意板着脸道：“收起你乱七八糟的想法，如今局势变化飞快，我顾及不到之处，有她的耳目，我身为西丽统帅，自然要时刻关注。”

“诶呦呦，”徐春舒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颇哀怨地看了眼自家哥哥，“又在这自我安慰，你就庆幸芙洲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吧，要不然你们以后再相处，可就怎么都自然不了了。”

“你可别说我危言耸听，哥哥若是有把握与芙洲那丫头在一起，就试试，我自然是喜欢看你们在一起的，可若是你没有把握，就切记保持距离，要不然哪天被芙洲发现了……她那性格，肯定会对你避而远之，那时候，你怕是见都难见到了。”

徐春舒微微皱了眉，对这一窍不通的哥哥十分担忧。

徐春暮不知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去，眉头一皱，握着徐春舒的肩膀就把她往屋里推，“穿那么少出来，冬风都没把你的嘴给堵上！”

徐春舒脚步踉跄地跌进屋里，搓了搓胳膊，帘子落下那一刻，她看见徐春暮往这方眺来的眼神。

而赵芙洲毫无所觉，端坐在灯影之下，娴静得像工笔美人图。

“欸……”

徐春舒暗自摇了摇头。

“又怎么了？”

赵芙洲抬眉，见她神色忿忿，随口问道。

“只是突然觉得徐春暮常年打仗，脑子都打木了。”

徐春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赵芙洲在看地图，研究大宛进攻的路线，闻言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你又在看什么？”

那么会的功夫，赵芙洲便又坐回了书案之上，葱白的长指染了蔻丹，在图上圈圈划划。

徐春舒脑袋凑上去看，见她在描摹海线。

“我在想大宛人的进攻意图，很奇怪，他们明明距离北方都城禁，以他们如今的声势来看，大宛若是蓄力一击，让都城重创也不是不可能。”

“可我看他们占领的城池，多半是沿海线往南，如今大周远洋的商队不多，外海贸易也不是重要金银来源，他们为什么要沿海线一路往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