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4)
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十一年前的这个时候,谢琢的父亲被指通敌谋逆,随后,谢家满门倾覆。
他的经验不多,只有上次去城外接谢琢时,谢琢在马车里睡了几个时辰,似乎睡得很沉。
他不知道他守在外面,能不能令谢琢睡得稍微安稳一点。
总要试上一试。
和夏秋不同,冬日的屋外没有虫鸣,安安静静,只有一阵接一阵的风吹来,远处的建筑在夜幕下只剩轮廓,让他不由想起凌北,那里作为关隘的山岭连绵不绝,也是这般,有如墨笔勾画。
小半个时辰后,卧房中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
睡着了。
陆骁挑唇一笑,有些得意——看来他守着睡,确实有用。
坐在横栏上,陆骁背靠着木柱,长腿一直一屈,手臂懒散地搭在膝上,绣着夔纹的衣摆随着风轻轻晃荡。又听了会儿谢琢的呼吸声,他拿出随身带来的酒囊,轻轻拧开,仰头喝了一口酒暖身。
单手拎着酒囊,望了望无星无月的夜空,陆骁散漫地想,之前说看月亮……倒也不算撒谎。
他常常做梦,梦里有凌北,有血染的千里沙场,有可以肆意跑马的旷野,有连绵壮阔的烽火台……
而梦里关山,他是月。
第44章第四十四万里
谢琢睡了一个整觉,没有做梦,也没有惊醒。他睁开眼,本能地先朝门口看去——那里已经没了陆骁的身影,甚至连昨夜的突然出现都像是一场幻觉。
不过,又说看月亮,夜空明明无星又无月,让人都不忍戳破他胡编的理由。
葛叔将朝食端上桌,欣慰道:“公子眼下的青色终于淡了一点。”
谢琢捏着瓷勺,闻言偏过头:“很明显?”
葛叔笑道:“想来公子束发时肯定没有仔细照铜镜,您这几天,面色看起来都很差。所以陆小侯爷才只远远见了公子一次,就过来问我说,公子这几日是不是晚上都睡不好。”
谢琢睫毛一颤:“他来过?”
“嗯,昨日下午来过一次。我找了个借口,说每到腊月底,天气最是严寒,过节又热闹,夜里也不清净,所以公子在这几日,几乎都睡不好。”
葛叔打量谢琢的神情,发现他并没有因被刺探隐私而不悦,心里便有了数,多说了几句,“陆小侯爷当时很担心,没多留就走了,说是要去找找能让公子安眠的法子。”
谢琢没提陆骁昨夜来过一趟的事,不过他不提这个名字,却有人提起。
葛武驾着马车驶出巷子,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公子,我刚刚看见陆小侯爷了。”
谢琢掀开车帘:“人呢?”他又很快意识到陆骁应该已经走了,轻轻咳嗽了两声,“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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