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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0 正文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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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开纪了执意想帮他分担的那只手,牵住她,带着她走进学校。

穿过校门,入目便是学校的操场,四四方方,面积不大,却是新修整的水泥地面,操场最中央是国旗台,崭新的台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傲然飘扬。

纪了好奇地打量着略显破旧的教学楼,耳边依稀传来小孩子们背诵诗词的郎朗童声。

她笑了笑,循着声音走到那间教室前,透过玻璃窗向里面看。

不大的一间教室,里面坐着二十多个摇头晃脑的小朋友,教学楼外观虽略显破旧,然而教室内的墙壁都是重新粉刷过的,白亮平展,二十多张崭新的木质课桌整齐地罗列着,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正背身在黑板上刷刷地写着字。

周时昔在她身后轻声解释,“校舍还在修建中,到明年这时后面就会建起一排新的教室,还会有一个小型图书馆和医务室。”

纪了笑了:“真好。”

这里虽然环境闭塞,条件落后,但已经被关注到了,且一切都在修整中,崭新和破败交相辉映,一切都是充满了希望的样子,让她无形中心中生出一股力量来。

纪了好奇的眼神继续在教室里梭巡,视线落在教室后面的照片墙,眼前倏忽一亮。

“顾天北?”

墙面正中心挂着顾天北和一群孩子的合影,站在顾天北身边的是一个齐耳短卷发明眸善睐的女孩子,在后面,还有一群和她一样看上去来自城市的工作人员。

周时昔循声望去,笑了笑,“对,是顾天北,他去年带着工作团队来过这里,捐赠了很多桌椅和书籍。助学计划早期筹备的时候,他向我推荐了这里。”

纪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讲台上写板书的女教师转过身来,一眼看见了站在窗外的两人,她怔了下,对孩子们柔声交代一句,放下粉笔走出来。

“请问你们……”

她问到一半,看清纪了和周时昔的模样,惊讶地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周总?纪了?”

纪了对她笑着点头:“你好,我是新来的教师,纪了。”

女生惊喜地握住她的手,晃了晃,又有点受宠若惊:“周总,你们过来怎么也没打声招呼?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叫校长来。”

对于学校里即将过来一位新老师校方是早已得到基金会通知的,但是他们不知道这老师具体哪天到,对于纪了的突然到来也是惊讶又惊喜。

于公,周时昔没有对纪了有特殊的照顾,她和学校里另外两名支教老师同吃同住,没有差别对待。

于私,周时昔作为纪了的男朋友,将一切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全想了一遍,为她备齐了大到床褥被子,小到眼药水驱蚊药等一切生活中可能会用到的物品。

纪了就这样在莲沟小学安顿下了。

新的教学楼和宿舍还在建设中,教师宿舍是临时搭建的简易房,这是一种用轻钢骨架复合彩钢板搭建起来的房子,外观干净,保温隔热,每间房里有两张床铺,两张书桌,因为之前的两位支教老师已经住了一间,纪了刚好一个人住了一间。

周时昔帮她把床铺收拾好,行李都收拾干净,又为她临时搭了一个简易布衣柜,帮她将平时要穿的衣服一件件挂好。

这些都做完,他找来拖把,帮她把地面仔仔细细拖了三遍,一切都收拾妥当,实在找不到可以做的事情了,他才勉强停下来,坐在床上看着纪了,心情五味杂陈。

她愿意为生活做出改变,做出尝试,他自然是欣慰的,然而,把她一个人放在这个交通闭塞的小山村里,住在这样一间临时搭建的安全系数那么低的简易房里,他不忍心,也不放心。

然而纪了却像只小蜜蜂般忙前忙后,浑身上下满是干劲儿。

所有的不舍和心疼都被周时昔强行压在肚子里,一句都不说,他不想影响她的情绪,也不愿扫她的兴。

想到她做出决定的那个晚上眼眶中闪烁的点点水光,他想,如果不来一趟,不代替母亲体验一番,她大概一生都会有遗憾,那倒不如趁着年轻多经历、多历练。慈善这件事,本身已是十分磨炼一个人的耐性了,她如果能坚持下来用心去做,也将会成为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灿烂回忆。

周时昔陪纪了住了一晚,次日看她上了一上午课,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这一走,少则半月要见不到她。纪了送他到学校门口,车开走,她用力向他摆手挥别,然而人却站在门口没动,一直目送着他。

周时昔透过车窗后视镜去看她,看她身影慢慢变远,变小,直到最后模糊成一个点,消失不见。他看到眼睛都疼了,才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开,手掌撑住额头,遮住了眼睛。

校门口,纪了深深吸着气,维持着唇角渐渐僵硬的笑容,缓步走回校园,一进去,立即被一群眨巴着眼睛的孩子行以注目礼,她的情绪被这些孩童黑白分明的纯真眼神抚慰,兴致勃勃去拿给孩子们准备的小礼物。

纪了就这样开始了在莲沟小学的支教生涯,学校里缺教师,她兼任一到三年级小朋友的语文老师和全校学生的音乐老师。

同时教授全校学生的课程使她的每一天都格外充实,她没有时间去沉溺往事,也没有时间去想东想西,除了上课,批改作业,余下的时间都用来写词、作曲,进行音乐创作。

半个月后,当周时昔抽出时间再来看望她时,她已经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周时昔这一年的工作也格外繁忙,基金会的各个项目都在全面而深入地铺展,每天摆在他面前的是开不完的会议,做不完的决策和层出不穷的问题。

从早到晚连轴转的工作也会使他偶尔倍感疲惫,但只要想到纪了还在那个小山村里发光发热,陪他慢慢走着这条慈善道路,他就不再感觉孤单劳累。

周时昔每隔半个月就要抽空来看望纪了一次,为她补充各种生活所需用品,但每次也都是匆匆来,匆匆走。

纪了支教的第四个月,周时昔又来看望她,这次,还带来了陈陈和罗艺。

两人拉着纪了又是摸又是看,明明才分开三个多月,感觉像是有三年没见过她了一般,怎么看都新奇。

来之前,罗艺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她在这里吃不好住不好,会更加瘦,等见到她本人后,这份担心就彻底塞回肚子里了。

非但没瘦,看着还稍微丰腴了点,脸色气血足了一些,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精神,一双眼睛光芒浅浅,像是会说话。

人更水灵灵动了,气质中也更添了一分知性来。

罗艺高兴极了,眼睛绕着她又是一圈喜滋滋的打量。

陈陈没有她那么细腻的心思,一看纪了一切都好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环境上来,吐槽了几句她的宿舍简陋后,她就开始劈里啪啦倒豆子似的一股脑把近期听到见到的新鲜事倒给她,好不容易说完后眼睛一转,她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了了,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她不确定地看一眼罗艺,见罗艺对她点了头,才说:“之前的名誉案已经宣判了,我们理所当然胜诉了,初心和那几个营销号都已经在微博公开道歉了。”

山里信号差,网络不太稳定,纪了自从进了山,便没有心情和闲暇去登录微博,看网络上那些层出不穷的真新闻和假消息,对于初心的道歉微博更是一无所知,不过她也不想看了。

陈陈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所以,最近几天你还有可能接到她的道歉电话。”

看纪了没吭声,她又说:“听说于楠被米果娱乐开除了,初心被米果娱乐雪藏了大半年合约也快到期了,米果肯定是不会再签她了,她好像也没有再签约别的公司的打算,都没听到一点风声,四舍五入也算是退圈了吧。”

她舒心地呼了口气,又忍不住感叹:“她这就是典型的高开低走,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了吧,顶着黄女郎的头衔出道,第一部电影就拿下最佳女配,到头来自己作死,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想要什么……”

纪了笑了笑,没说话。

这些日子,她离开镁光灯,离开娱乐圈快节奏的浮华生活,人慢下来,心静下来,许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也渐渐想出了头绪来。

她想,她大概明白初心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观众的认可、粉丝的追捧、浮华的虚名,她想要的,只是被纪了看见。

被纪了看见,被纪了记住,被纪了介怀。

纪国樟不在了,初景也不在了,可纪了还在。

纪了还在,在好好地生活着,在追求着所爱的事业,直到纪国樟离开的最后一刻,她都是被纪国樟珍之爱之的女儿。

而初心呢,永远生活在不为人知的背阴面,被人忽视被人遗忘,被周围亲朋邻里私下嚼舌,指指点点。

一个永远得不到正名的私生女。

这个世界上,只有纪了是她和纪国樟之间的纽带,她们身上同样流着纪国樟的血,只有让纪了耿耿于怀,才能稍微缓解她心里那拼命叫嚣的委屈和不甘。

她拼了命地想要纪了知道自己的存在,却只能躲在温夜桥身后,借着温夜桥的身份搅弄是非,直到最后,她也不敢让纪了知晓自己的真实存在。

不敢也不肯承认她是纪了的妹妹。

******

周时昔一行人离开的次日,纪了反而接到了温夜桥的电话。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然过去八个月,久到纪了已经不会主动想起这个人,甚至有些忘记了他的声音,然而,当他在电话那端低声叫着她的名字时,她还是不能自已地一阵胸闷。

温夜桥当然是来道歉的。

为初心,也为他自己。

可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因为所以那么简单,也不是一句谢谢或对不起就能解决。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也不是所有的没关系都是真正的不再介意。

很多事情,说得太清楚,反而没意义。

可温夜桥有执念,纪了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把刀,让他日日夜夜闷痛,即使明白那句没关系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把戏,他也拼了命地想做些弥补,想听到她一句口是心非的原谅。

“温夜桥,如果是道歉的话,你就不用再说了。”纪了轻声地、平静地打断他的独白,用一种更加无波无澜的语调道:“抱歉我不能对你说一句没关系,因为我妈妈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她走时,我没来得及问问她是不是生你的气。过去的事情就像是一本烂账,算不清楚的,如果你真的痛苦不安,不如我给你一个选择吧。”

电话那端,温夜桥没有出声,他在等她给出选择。

只要她愿意让他做选择,那么他就有做出些微弥补的机会。

纪了笑了笑,那笑里没有情绪,“第一,如初心所愿,我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纪国樟的女儿;第二,”她顿了下,轻声说:“这里实在太穷了,很多孩子甚至一两年都没机会见父母一面,不如你捐点钱,给他们多一些见见父母的机会?”

没有犹豫,没有停顿,温夜桥沉声说:“好。”

一秒后,又轻说:“谢谢。”

纪了说:“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念念,”温夜桥抓住最后一秒叫住她,“你是不是……”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愿意原谅我了?”

纪了抿了抿唇,操场上孩子们童稚的笑声不绝于耳,她顿了顿,挂断了电话,默默垂下眼皮。

让她毫无芥蒂地说出原谅,她此时实在难以说出口,可如果非要她把所有错都推到温夜桥身上,未免也太过残忍。毕竟父母的离世,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所以她给了温夜桥两个不是选择的选择。

因为无论他如何选择,她都不会真的把初心的身份公之于众,给他选择,只是想让他做些什么。

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做些什么,午夜梦回之际,他的后悔自责是不是也能稍减一分。

人世苦,众生皆苦,这个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份难言的苦衷。

纪了笑了笑,收起手机,转头向孩子们的笑声中走去。

******

一周后,午夜,纪了趴在桌前潜心写词,手机忽然嗡嗡震动起来。

她侧眸看去,是一个陌生来电。

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接通电话,听到了初心的声音。

虽然从没和初心通过电话,面对面说话的次数也是寥寥,但她就是第一秒,听出了初心的声音。

沉默两秒,初心说:“我是初心。”

纪了说:“我知道。”

初心笑了:“如你所愿了,我现在一无所有,还败了官司,我来履行判决,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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