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初遇（1/2）

天元十年，虞皇上官嘉文于京都之战中大获全胜，顺利班师回朝。

金宣城。街道张灯结彩，群臣夹道欢迎，百姓千呼万喝，簇拥着凯旋归来的将士们。

“恭贺皇上得胜归来，皇上洪福齐天，保佑我大虞子民生生不息，大虞王朝繁荣昌盛。”

皇宫内，慧贵妃携众妃及一众宫女太监于乾元殿前等候，几位皇子列在其中。鸣锣奏鼓，“恭迎陛下回宫。”

上官嘉文难掩喜悦之情，用目光巡视一圈后，不禁疑惑起来，道了句：“都平身吧，怎么不见皇后来迎。”

话音刚落，慧贵妃便用手绢掩面小声的啜泣起来，边哭边说，“陛下，皇后娘娘于半个月前殡天了。”身后一干人等，也都井然有序的低声哭了起来。

“什么？”上官嘉文呼吸凝滞，左手紧握剑柄，难以置信的问道，“怎么会？皇后人在哪？”

“陛下，皇后娘娘的尸身还在福央宫中，妾身不敢擅自做主，只好等皇上回来，再作打算”

慧贵妃的话还没说完，皇上撇下跪地不起的众人，失魂落魄的向福央宫跑去。慧贵妃在婢女的搀扶下悠悠起身，用细绢轻轻擦拭着眼角的伤心泪。

皇后的弟弟，大将军曲承毅，请道：“慧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身体一向康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慧贵妃冠冕堂皇的解释道，“陛下离宫日久，皇后娘娘整日在宫中焚香祷告，为陛下祈福，故才思虑成疾，一病不起。太医们诊治皇后是郁结于心，气血凝滞，无奈几次用药都不见好，娘娘缠绵病榻已久，不想，终是没能等到得见陛下圣颜，就此撒手人寰了。”

曲承毅悲痛欲绝，泣涕涟涟。

一时间满殿的华彩变为白幡，全城裹素，宫人们披麻戴孝，城里城外俱是悲恸万分。皇上下令停朝三天，满朝文武为皇后守灵，追封曲承欢谥号为孝慈温贞康穆应荣皇后。

刚刚随皇帝得胜归来的上将军曲承毅，因猝失血亲，悲痛万分，自请为皇帝镇守虞国与前周边境里奚城。皇上虽有不忍，无奈曲将军誓死坚持，皇帝只好恩准。

次月，陛下近侍太监郝公公宣读陛下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登基以来，抚御寰区，必建储立嗣，崇严国本，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所以守器承祧，端在元良。慧贵妃之子，皇长子上官端沣，日表英奇，天资粹美。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宜承继大统，今封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谨告天地、宗庙、社稷。钦此。”

再说，这皇帝出征得胜归来，携回一幼质女童，将其交与司天台的通玄院副使俞太朴照管，留于宫中常住。

司天台，监察天文，稽历数；凡日月星辰，风云气色之变化，率其属员预测天象。有通玄院，以艺学召至金宣城者居之。凡天文图书、器物，非其任不得与焉。每季录祥眚送门下、中书省，纪于起居注，岁终上送史馆。岁颁历于天下。

柏周跟着这个叫做俞太朴的副使走了很久，不紧不慢的步伐，一身鸦青色的逢掖，走路时总是一手置于腹部，一手背于身后，摆出一副读书人特有的书卷气。右手指间不停地摩挲着，似乎真的是时刻不停地推算命衍，不时抬高的脖颈，渺空一切的淡然目光，倒真有几分出世高人的洒脱气质。

绕过一道又一道的红漆宫门，终于到了司天台。

虽说这通玄院的创办目的便是集聚天下能人异士，可当今世人崇尚权名，对岐黄不老之术并不热衷，百姓们不是想着通过读书考取功名，就是练武报效国家，哪有几个真正的想要研习黄老之学。

即使是真的对八卦道门有兴致，这样的人在开悟之后多半都遁隐深山，潜心钻研，不曾踏足朝野，这也就导致了通玄院这么久以来，只住进了俞太朴这么一位绝世高人，现在加上小柏周--这个身怀天地之秘辛的幼质少女，通玄院不会就此冷清下去了。

所行不远处，俞太朴停下脚步便道：“嗯，到了。”

柏周抬头望了望匾额，上面中规中矩地写着“通玄院”三个鎏金大字。

俞太朴对柏周身后的公公说道：“通玄院外人不得入内，你们送到这里便好，请回吧！”

柏周从宫人手里接过行李，低目回礼道：“多谢公公。”

俞太朴沉默片刻，用眼光细细地打量着柏周后，道：“进去吧。”

迈进通玄院的大门，才知道原来里面另有乾坤，映入眼帘的是东南角的观星台。千里之台，起于垒土，这观星台由盘旋踏道环绕的台体和自台北壁凹槽内向北平铺的石圭两个部分组成，台体呈方形覆斗状，四壁用水磨砖砌成。

因为是在金宣城立都后建设的缘故，这个观星台建在宫中，占地有限，没有京师的观星台高大。此台高三丈多，顶边各长二丈八尺，基边各长五丈多。也因材器简陋，观星台上包括的各种天文仪器，仅有周公测景台、漏刻、日晷等，如此这个的观星台便算是落成了。

观星台上的漏刻，为辰刻漏。二木人于地面上，置深池于一侧，池内盛水，池底设有用松油涂抹的木质转轮，形状类似筒车。水激转轮，兜水前彻，次第倾于木人，木人中设巧妙动力机关，水达刻至。前置钟鼓以候辰刻，每一刻自然击鼓，每辰时自然撞钟。鼓鸣震掣响亮，气势磅礴；钟声浑厚悠远，云霄回荡。

一声轻咳拉回柏周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