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绢帕留情（1/2）

天字一号包厢。

柏周服侍着公主令人通报后便敲门进去。而门外的三位官家小姐因男女之妨不便直接进去，只好在外面等候通传。

安平久居深宫鲜少与皇兄们亲近，唯有皇太子哥哥会时不时地派人送些小玩意哄自己开心，至于其余三位皇兄除却家宴、国宴，一年都见不到几面。对于三皇兄乖僻邪谬的传闻，安平略有耳闻，故而内心惧怕，一次也不曾主动亲近攀谈过，不想这次，三皇兄竟主动来请。

“参见三皇兄。”

“参见安平公主。”向百粤作揖道。

公主点头和善微笑，回应道：“向公子好。”

一番拜见问候结束后，安平率先打破沉默，道：“三皇兄今日有如此雅兴，与向公子一同出游。”

“嗯。”上官端汜放下茶碗，像是鼻子里哼出的一声。

“皇兄您来得正巧，这醉仙楼的细沙米糕和鹿梨浆可是全城一绝，您这次来一定要尝尝看味道如何。”

上官端汜啄了一口茶水，没有回话。

向百粤看不下去，缓解气氛地接话道：“谢公主推荐，只是今日这两样我们恐怕是吃不到了，这醉仙楼的规矩细沙米糕和鹿梨浆一日只搭配出售五十份，我们来时已经晚了。还是公主有福气，能品尝到如此美味。既是公主推荐，那我下次定要早些来才好。”

“这有何难？既然向公子喜欢，本公主现在就要他们再重新做一份送上来。”

“公主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正因为酒楼量份出售的规矩，才使得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地哄抢，不好因为在下一时的口腹之欲坏了醉仙楼立下的规矩。”

柏周看着沉默地三殿下，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终于还是安平按捺不住，先开了口，“不知，三皇兄唤安平前来所为何事？”

上官端汜这才正视安平，举态随意地浅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早点回宫，免得父皇担忧。”

安平等了好一会儿，就听到这样的回答，顿时哭笑不得地道：“是，安平正打算回宫了。”

“皇兄，张尚书家的青鸾郡主、怀化将军府的李小姐和御史中丞家的赵希娴赵小姐正在门外等候拜见呢！”

“士元，叫她们进来吧！”

曲士元拱手回道：“是。”

安平公主和向百粤两人语噎，公主暗自思忖道：“三皇兄是不知道未出阁的小姐不能私下会见外男吗？”

向百粤：“请等一下，殿下，既然小姐们要进来，我想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向百粤还未走到门口。柏周忙进言道：“殿下，臣有一想法，可以令向公子留下，也不会坏了小姐们的名声。”

“哦？柏大人有何妙计啊？”

柏周微微一笑。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小姐们鱼贯似的进到厢房内，隔着屏风向三殿下问安。其实柏周的计策就是效仿刚才屋内的举措，用屏风将两处隔离开，也算是拾人牙慧了。

柏周在内侧服侍上官端汜用茶，公主小姐们问完安后，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柏周看着她们惴惴不安的身影，脑中思索良多，手下的动作不免有些错位，竟将茶水倒出了杯外，洒在了西番莲纹桌案上，和三殿下如意云头卷草纹南官帽椅的扶手上。

柏周立刻从怀中掏出手绢，擦干净茶水。募地跪在地上。“殿下，小臣不是故意的，请三殿下恕罪。”

上官端汜不怒反笑。

他开口道：“安平啊，柏司辰的手好像烫伤了，你过来看看。”

安平公主满腹狐疑，柏周只是一个小小的司辰，就算是她烫伤了，也不该让自己一个公主去看。不过既然皇兄发了话，安平也只得遵从，绕过屏风向桌边踱步而来。

茶水凉置不久，但所幸温度不高。柏周烫得一下并不严重，只是红了一片并未红肿起泡。

柏周低着脑袋，瞳孔放大，瞬间明白了上官端汜的用意。刚才自己为无恙点痣，因为时间紧迫，加上太过担忧，所以忘记了洗去指间上的墨痕。这墨痕若是让公主看到，就会猜到是无恙脸上的“胎记”，实则是柏周搞的鬼，上官端汜这是想在公主面前拆穿自己。

原是在无恙和柏周进门后，上官端汜便暗派曲士元留意隔壁厢房的动静，知晓了柏周此举的用意，但又吃味她和无恙的亲密举止。这才起了玩弄之心，唤来安平公主，借机教训一下柏周。

柏周左手食指缠绕绢帕，将其攥紧在掌心，再拜道：“小人没事，不敢劳烦公主和殿下。小人**手毛脚，坏了殿下饮茶的兴致，还请殿下恕罪。”

“哎，一碗茶而已，洒了就洒了。柏司辰可是宫里顶重要的人物，若是因为一碗茶而伤到了手，这怎么行呢？柏司辰还是快把手伸出来让公主仔细悄悄，看看到底伤得如何了？”

柏周心慌，道：“多谢殿下和公主的关心，小人真的没伤到。”

安平走近，在二人面前站定，不知如何是好。

上官端汜邪魅一笑，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身体向前微倾，脸颊缓缓地向柏周靠近，仅留两寸的间距。

只见他眉舒目展，引诱的语气说道：“柏司辰别太见外了，你若是伤到了，以后怎么服侍安平，怎么替父皇做事呢？还是让我们大家都看看伤势到底如何了？”

上官端汜步步急逼，柏周见他就是不愿放过自己，心慌意急，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公主不是傻子，柏周刚才拒绝公主见无恙，而这么巧柏周出去了一小会儿，无恙的脸上就长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痣，还惊得公主当着各位官家小姐的面呕吐了出来，既丢脸又失礼，如果看到柏周手指上的墨痕，公主不但会责怪柏周的小心思害她出丑，只怕会是因此而反目成仇。那时候可就真是应了那就老话“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上官端汜停顿一下，戏谑的语气继续道：“既然柏司辰不愿让公主查看，那么便由我来代劳，怎么样？”

柏周咬紧唇瓣，不置可否。

说罢，上官端汜调笑一声，未曾离座，长臂一挥，伸手便拉过柏周绢帕的一角，从她的掌下缓慢抽出。

柏周看着绢布被他一点点的抽离，自己又不能与他对拉，内心紧张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