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调查（1/2）

门外，杨伯发在柏周进去后，便轻手轻脚地扒住门缝偷听。心道：“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到底是在说些什么，难道父亲替皇上藏了什么宝贝？父亲一死，皇上便派人来府，可见，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东西。父亲临死前只说了句保护佛堂，至于谁来继承杨家家主的话却只字未提。现在我这个代理家主，当的是名不正言不顺。本来还指望皇上派人前来是为了宣布谁来接管杨家，现在看来这个柏大人也管不了什么大事，接管杨家的事还是得靠我自己，要是我先一步找到了宝贝，还怕没人我的听话吗？哼，二弟，咱们走着瞧。”

柏周轻声推门而出。

杨伯发镇静地上前迎道：“如今已临近中午，大人不妨留下吃些便饭。”

“好，那就麻烦大公子了。”

“哈，不麻烦，不麻烦，这些是小民应该做的。大人这边请。”

席间，柏周：“大公子，下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人不要见外，但说无妨。”

柏周面色赧然地说道：“嗯，下官和几位同僚在城中还有事情要办，但是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不知可否在府中借宿几日？”

“当然可以。我本想请大人留宿，又怕大人觉得唐突，故才一直未敢开口。哪巧到，大人与我心意相通，先开了口。”

“呵呵，那就多谢大公子了。”

杨伯发豪爽言道：“诶，不用客气，大人住在哪间客栈，我这就让下人去将行李取来。”

“运来客栈，还有一个叫小苑的丫头，就麻烦公子将她一同带来吧。”

“好，我即可差人去办。”

“辛苦公子了。”

夜深，柏周和小苑同住一间，无恙的房间被安排在隔壁。

小苑正在铺床，柏周借着烛火，从袖口中掏出一张信纸，是白天杨夫人交给自己的，杨副将死前所作的，写给杨夫人的情诗。

“清露辰时袅烟升，

疆戈铁马毕成空。

曾经一点湘妃泪，

不枉深情换此生。”

这诗不算完全的合辙押韵，但是读起来还算顺口。哎！一个武将的诗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诗上半阙似讲杨将军前半生金戈戎马的征战生活，转瞬成空；下半阙讲的是他和夫人情深义重，二人琴瑟和鸣，互许此生。

大致上看仿佛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还有那个观音像，“保护好观音像，就是保卫杨家。”柏周琢磨着这观音像和诗之间定是有什么关联，藏宝之地应该蕴含其中。

小苑喊道：“姑娘，床铺好了，该歇息了。”

“嗯，你先去睡吧，我再想想。”柏周盯着信纸发呆。

“姑娘，时候已经不早了，要是现在不睡，姑娘常说的一阳生就过去了。”

柏周无奈地笑了笑，真是个细心又麻烦的丫头，“好吧，我这就去睡了。”

“是。”小苑得逞地“坏笑”道。

第二日，柏周思索许久仍然不得其解，便决定找几个府内老人问问，了解下将军平时的语言习惯和生活细节。还派了小苑去厨房借着做饭的幌子，问问丫鬟们府内的情况和少爷们的习性。

柏周找来府内资历最老的管家，亲切地道：“管家先生，听说你是进府时间最长的，是府里的老人了，可是真的？”

“回大人的话，小人是六年前将军刚刚建府时入的府，这些年一直随侍在将军身旁，未曾变动。”

“哦，这样啊。那你能跟我讲讲杨将军定居五胥城之后的事情吗？我想记得一些，回去好与陛下讲。你知道的杨将军一直是陛下最得力的亲信，陛下一直都想和杨将军好好叙叙旧，奈何天不遂人愿。唉！”

管家眉头微蹙：“这个，大人，您可为难小人了，这六年来将军的生活千篇一律，每天不是习武强身，就是陪夫人下棋、作画，实在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柏周皱眉，又道：“那你就给我讲讲将军和夫人都是怎样恩爱的。”

管家迷惑了，这个大人究竟是想听些什么，难道这个也要讲给皇上听吗？

“额，老爷归家之后，每日就是陪夫人逛街、游玩、下棋、写诗，夫人喜欢梅花，老爷便让人从临城买来许多不同品种的梅花，亲自栽种在夫人的院中；夫人经常去寺庙礼佛，老爷怕夫人行路劳累，便在家中盖了一间佛堂，供夫人修心；夫人生病时不愿吃东西，老爷听郎中说吃花露和鹿血可以治病，便天不亮就上山去采露水，一个人在山上从晨曦等到黄昏就为找到一头**，等到夫人的病好了，老爷却倒下了，呜呜，没想到，老爷这一病，就再也没”

管家说到哽咽处，衣袖掩面小声地啜泣起来，柏周不好再问，便安慰道：“嗯，将军对夫人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是啊，就连夫人也是，自从老爷去世后，夫人就再也没出过门，衣食住行全在佛堂内，就连平日里最喜爱的梅花也不再看了，更不准下人们去照管，任其凋零寥落。其实夫人是归咎自己，整日在佛堂里悔恨流泪啊。”

柏周慨叹道：“夫人也是个痴情人啊！”

“谁说不是啊，唉！现在大少爷和二少爷又是这个情况，夫人也”

柏周听到这眼放精光，管家却自觉失言，不再说话。

“小人失礼了，还请大人见谅。那个，大人，小人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若是无事，小人便先告退了。”

“嗯，那行，你先去忙吧。”

“是，小的告退。”

管家刚走不久儿，小苑就带着刚出炉的，热腾腾的糕点回来了。

“姑娘，你让我问的事，我都问好了。”

柏周尝了一块栗子糕，嗯，甜而不腻，好吃！喝了一大口广溪乌龙茶道：“说吧。”

“这个大少爷和二少爷在老爷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不和。大少爷整日打理家务，孝敬夫人，还经常去地里看望农工，为了杨家一直尽心尽力，甘心付出；而二少爷呢，整日在外面饮酒作乐，不思进取，二少爷开的钱庄，其实是大少爷出的钱，二少爷近来不住在府中，就是因为钱庄最近生意惨淡，入不敷出，他实在是没脸回来。”

柏周又喝了一大口茶，抬起头，眼神上瞟，总觉得有些奇怪。

小苑接着道：“姑娘，这样一看大少爷真是个难得的好人，待人热情周到，还说让我们把这儿当成在家里一样。”

小苑地连连赞许，让柏周忍俊不禁，笑道：“既然大少爷这么好，那我把你留在这里可好？”

“姑娘，您就别打趣奴婢了，太子殿下将奴婢赏赐给姑娘，那奴婢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姑娘去哪，奴婢就去哪。”

柏周笑笑不说话。转头继续去研究那首情诗。

小苑不解地看着柏周走远，表情有些受伤，过后颔首低颈，神情复杂。

夜晚，无恙回来了，带给柏周一张五胥城及城外的地区分布图。柏周拿着地图仔细查看，将五胥城周围大大小小的山、水、村落都牢记在心，但是看来看去，还是没有什么眉目。

丫鬟来报：“二少爷回府了，大少爷请大人们一同到前厅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