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出发里奚城（2/2）
柏周见他提刀转向而来，顿时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害怕，身体瞬间充满了能量，双腿合规一处，向地面纵身一跃，轻“啊”呼痛，腿脚因为一时大力的重压而感到麻痛。
那人挥舞着寒刀，直向柏周追来，柏周一边大喊：“无恙，无恙救我。”一边头也不回地向后跑。
那黑衣人轻功不凡，几个跃步直追到柏周身后，冲着柏周的后脑挥刀欲砍。正在此时，柏周余光好似瞥见一个黑影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柏周回首望去，无恙以剑接刀，剑刃顺势前滑，刺向那人手心，黑衣人急忙松手，躲过一劫，无恙身随心动，收剑，转身飞踢，击向他的太阳穴，这一脚狠戾无情，力量之大只教他当场昏死过去，不得动弹。
正好这时上官端汜解决完最后一个贼人，向两人走来。
无恙站在柏周身旁，询问她是否受伤。看到端汜前来，怒上心头，挥剑指向上官端汜。
柏周大惊，急忙拦道：“无恙，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下剑。这可翊王殿下啊。”
无恙却不顾柏周阻拦，冷酷地质问上官端汜道：“哼，什么翊王殿下，自己私自离队也就算了，还要带着什么武功都不会的你，故意甩开卫队，令你身陷危险之中。为了抓住凶手，一心恋战，丝毫不顾及你的死活，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才刻或许就命丧黄泉了，你知不知道？”
上官端汜面露不悦，冰冷的眼神看着无恙，对他的指控仿佛毫不在意。
“你怎知我不顾她的死活？”上官端汜眼中聚光，将剑背在身后，不甘示弱地道。
柏周无心深究无恙的话，只道：“无恙，放下剑。”
无恙道：“你既然早知有杀手跟踪，为何不一早挑明？”
“他们跟了许久一直不肯露面，我想他们或许需要一个机会。”
“所以你就带着柏周去以身诱敌？”
“没错。”
“为了诱敌，你把柏周的安全置于险境？”
“你只是个护卫，没有资格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喝，你可以问问你的主人，她是否介意？”
无恙怒不可遏，“你”
柏周冷静地道：“无恙，殿下没有错。换作是我也会这样做。”
这时曲士元从一旁的草丛中跳出来，手中拿着弓箭，道：“无大人错了，我们殿下才没有不顾柏大人的死活，刚才即便是你没能及时赶到，我的箭也早已准备好，不会让柏大人受到半点伤害。”
无恙放下剑，看着曲士元道：“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布的局？”这一句疑问也可看做回答。无恙怒意漫漫却无处发泄，询问的眼神看向柏周，似乎是在问，柏周是否早就知道。
只见柏周蹙眉沉思，不像是知情的样子，可她面上却不见任何生气怨怼。
曲士元接着道：“殿下，属下已将运送这帮杀手的车辙印画了下来，您看。”
端汜：“嗯，收好。”
正巧此时车马队伍陆续赶来，柏周便与端汜一同上了马车。
车内，柏周道：“殿下为何不早点告知我，这附近有埋伏。”
“我早就提点过你了，不然你以为本殿下为何突然兴致大发要教你骑马呢？”
柏周疑惑地看向端汜。
上官端汜吃味她与无恙的亲密，嘴硬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本殿下会对你这个小小的司辰感兴趣吧！”
柏周颔首道：“下官不敢。”
上官端汜道：“我对你说，‘仔细看’，你可看清楚了？”
说到这个，柏周的精气神终于回来了，“嗯，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在通玄院里有很多武林秘籍，我都一一看过，这帮杀手的武功路数整齐划一，应该是出自同人之手，唯有那个领头，招式变化繁多，混杂难辨，应该是江湖游侠一类。”
柏周见端汜点点头，信心倍增，继续道：“他们的目标是殿下，所以招招狠戾欲置殿下于死地，可是那个头领在明白得手无望之时，明明可以趁乱逃走，却放弃生机，直接挥刀向我，可见他们的目的实则是我们两个人，无论杀了我们中的谁都是大功一件。”
“说得不错。那个领头的武功确实出自江湖，不过招式简单，技法不纯，应该是半路出家，未能将各种功法全部学会。你觉得这些人会是派来的呢？”
柏周小心答道：“这几人衣着穿戴皆是前周风俗，衣服的用料更是前周官府的军布，而且我们此次去里奚城，为的就是调查前周余党的事情。”
上官端汜道：“所以你认为他们是前周的人。”
柏周摇了摇头道：“这样想就太简单了，幕后之人正是希望我们这样想，前周余党若是真的存在，那他们行事应该会更加小心谨慎才对。他们多年间为了躲避官府的搜查，隐匿于大虞百姓之中，又怎么会如此招摇穿着前周服饰前来行刺，更何况这种布料早已停产许久，平民百姓更是弃如敝履，即便衣不蔽体也不愿用它裁衣，只因他们害怕被官府错认为前周余党一并抓进牢里。所以前周的人又要到哪里去寻找这种衣料呢？”
“那会是谁呢？”
柏周眼神一暗，诱道：“小臣猜想，能有如此财力和势力令人生产这种前周军布的人，应该不在金城外，而应该在朝廷之中，或者在宫里。”
柏周想借机挑起上官端汜和上官端淏的矛盾，故而继续道：“自从殿下在帽儿山剿匪大获全胜，又护送宝藏安全回宫，立下两件大功之后，朝中可是有多方势力都在紧紧地盯着殿下，不知殿下可知否？”
端汜默不作声。
“殿下，如今殿下与端淏殿下皆是皇上的御赐的亲王，殿下此去若是再立下大功，朝中的风向可就要偏向殿下了。”
柏周寻寻善诱，可是端汜却闭上眼睛，放重呼吸，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柏周停住，等待着他的回答。
端汜渐渐睁开炯炯有神的双眼，道：“这就是你推测的吗？”
柏周心虚，但仔细推算下来，还是二殿下上官端淏的嫌疑最大，不过还有一点最是可疑，上官端淏完全可以选择暗害，为何要在这青天白日的派杀手来行凶呢，难道他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是。”
“你难道想看见我与二哥鹬蚌相争？”这句话，上官端汜还是没说出口，虽然明白柏周此刻心中之人唯有大哥，她只希望自己同二哥斗个你死我活，最终两败俱伤，好教太子殿下没有后顾之忧。这让上官端汜很是受伤，虽然明知道柏周对自己没有喜爱之情，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此事容后再议，我要休息了，你下去吧。”
柏周遵命，手脚麻利地下了车，看着上官端汜闭目养神的沉静面容，反思自己是不是野心暴露的太早了，应该再养养的。
柏周刚“安抚”完这边，转头就要去安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