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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吧。”归如雪坚定道。
李媗犹豫片刻,还是相信了归如雪,也许是原文女主的滤镜,也许是女人之间的直觉。
让薛煜一个半妖十年都留在身边的女子,不会让她失望的。
归如雪点了点头,看到了李媗腰间的布包,眼睛一直。
李媗心里一咯噔,布包被人看见了,五瓣花是不是也被归如雪知晓了?那她要不要告诉归如雪关于五瓣花的事?
“你这香囊是我送给立舟的,让他藏住气味避免被人发现。”归如雪有些失望,没想到康立舟竟是会给李媗,同时她心中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之后,归如雪去寻了康立舟,待到夜深时,玲珑小轿前来接李媗,说可以直接接李媗回圣女府,归如雪的深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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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带她走!”康立舟看着眼前的女子,本是这般想念,却要隐忍,反而要和她大吵一架。
归如雪为了带走李媗,两人已是吵了半个时辰,他二人平日向来内敛,牵个手拥抱下就害羞的说不出一句话,不过吵架这一方面,两人算是旗鼓相当。
“我必须带她走!”归如雪从不在康立舟面前低头,她抬起下巴,眼神坚定不移,气势上不输康立舟。
“为何?”
如若是旁人,康立舟早就发脾气怒吼了,可眼前人是归如雪,他看到那双包含世间的双眼,即使心中再生气,也发不出了。
“我知晓你的心思,立舟,你想要我吸走李姑娘的灵气,时为我着想。可是立舟,李姑娘身上灵气太过强烈,不可轻易吸取,如若我途中出了意外,反会被李姑娘吸光灵气。”归如雪面色苍白,几乎逼近极其愤怒的情况下全身微微颤抖,“反之,李姑娘待在我身边,我可以日日吸收她的灵气,逐渐恢复,这比我强取她的灵气要安全得多。”
康立舟咬紧牙关,陷入沉默。
李媗身上灵气跟他以往遇见的不同,他是知晓的。可她不知李媗因灵气太盛,反而会吸光归如雪的灵气。
他的私心,是想让归如雪活下去,恢复身子。
可他的父亲
“如雪,抱歉,我真的”
“立舟,你就把李姑娘交给我吧。”归如雪贸然打断康立舟的话,“你想看着我死吗?”
归如雪道出这句话时,眼中平静如湖面,毫无波澜,似乎已是接受命运的决定。
康立舟瞬间慌了,他连忙到归如雪身前,想要安慰却又不好意思上手,双手无措摆动,他道:“如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想,可是李姑娘一事并非我”
“既然你不想我死,就让我带她走。”归如雪看似平静,其实一滴泪已是从左眼流露出来。
“你让薛煜离开我,已经让我很难过了,你还想让我更难过?”
康立舟哑住,难说一句。
归如雪回头走到门前,冷声道:“立舟,你知晓我送你的香囊内装的是凌赫花吗?”
康立舟望着那雪白的背影,默默点头。
“凌赫花可掩盖凡人的气味,避免妖怪发现,可是立舟,它不会掩盖我们身上的灵气,相反会散发开来,引得妖怪们更加急躁不安。”归如雪心如死海,“你是在助她,还是害她?”
康立舟一怔,抬头之时,房门敞开,空空如也,再无女子身影。
“圣女,为何执意要将那姑娘带回宅子里?”归如雪的婢女不理解,忍不住发问。
归如雪垂头不语,鬓角碎发垂下,她像珍稀的珍珠,动人却易碎。
她心中不禁想起薛煜,知晓他还活着,她心中稍是安稳。
可她也怕,怕薛煜会回来报仇。
特别是现在,出来个李姑娘,李姑娘还身处这种局面中。
归如雪与薛煜生活十多年,她十分了解薛煜,他话不多爱发呆,像个像孩子爱哄弄。
可她也不了解,不知晓他会离自己。
归如雪想起十年前薛煜初次来她家时,薛煜就已时少年郎,比起旁人,薛煜是他们当地最好看的,一度让归如雪想要快点长大。
可她现在长大了,才发现一直未长大的只有薛煜。
她也以为薛煜会一直这样陪着她变老。
归如雪闭眼,一滴泪落下,晶莹剔透。
她害了薛煜,一时糊涂因薛煜半妖身份跟着他人一起抵制,甚至听了些甜言蜜语,污蔑薛煜,更是眼睁睁看着,他被挖去了双眼。
待她后知后觉自己错了时,薛煜已生死未卜。
归如雪带着回忆及悔意到了深宅,走进了安顿李媗的院子。
此时的李媗吃着晚膳,和婢女们有说有笑聊着天。
她远远看着,知晓和薛煜是愈走愈远,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