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春宵苦短（1/3）

芙蓉帐暖，玉颈生香。

姒筠将脸埋在妘长英的怀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体还没从方才的放肆里回转过来，妘长英整个人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有些话说与不说，有些事做与不做，都没有了意义。

她抚摸着怀中人的一头长发，神思恍惚。

她想，他大抵还是爱她的吧，否则为何主动收手？

只是，这样的爱未免太脆弱了一点，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花前月下，都抵不过一个身份带来的冲击。

睫毛轻扇，目色深深，她看着这一头如瀑青丝，想起两人大婚的那一日，他也是这样伏在她身上许久没有说话，等他终于动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与他的长发，竟不知何时被他绑在了一起，编织成了一颗心。

那时他说：“长英，我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往后余生，我都要你与我携手与共。”

男人的声音低沉动听，似远古的咒语，在她心上写下术法，叫她深信不疑。

直到今日，她才意识到，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她有些乏了，很想将他推开。

只是不知为何，这男人居然固执地埋首项间，不愿起身。

也许是孕囊入体，让他虚脱了？

她只好作罢。

因为方才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她运转灵力，悄悄将孕囊塞进了他体内。从这一刻起，一个生命已经在他体内扎根了。

只是，做完之后她仍觉得心中一空，她的人生，终究还是少了些什么。

那颗被他偷走的心，再也回不来了。

看，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牵挂他，何其可笑。

床前的红烛随着溜进来的夜风轻舞，她有些困了，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

待她脑袋一歪向软枕倒去，姒筠才动了动。

抬起的左手抚摸着这具熟悉的身体，姒筠眼中带着几分痛楚几分解脱。

估摸着她已经睡踏实了，才轻轻地起身，披上外袍，去了后院温泉里泡着。

一个人，寂静无声，只有温泉水咕嘟咕嘟响着，似乎在陪他闲聊。

聊什么呢？

聊她的美，聊她的好，聊她的温柔与可爱，或者……聊她为何是个半妖？

算了，聊什么都为时已晚。

他有些颓然地往下沉了沉，整张脸只剩鼻子眼睛露在外面。

须臾，来了一个女子，轻步缓行，似游玩一般，一点不见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