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情来已久（1/2）

妘长英在半道被临渊截住，本不打算回来相见，倒是姜觞，非扯着她说回来看看。

“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咱们孩子还在他肚子里头呢。”姜觞倒是进入角色挺快，还没成亲呢，都自动自觉把自己当成后爹了。

妘长英没好气地搡了他一把，叫他直接把人揽到怀中，很霸道地亲了一口，道：“你不去？好，那我自己去，要是我和孩子他爹不小心打起来了，你可别怪我。”

“嘿，小崽子你还威胁起我来了是吗？”妘长英哭笑不得，什么人啊这是，逼着自己即将过门的娘子去见她的前夫，可真是个画风清奇的怪物。

姜觞只好连推带抱的，一路把人哄上山来：“就看看而已，又不会怎么样。”

结果进了山门后，众人却遍寻不获。

问了一圈工匠，都说没看见，妘长英来了精神，一拳锤向姜觞胸口：“看看，还闹吗？人家根本不想看见你，自作多情。”

姜觞没吭声，眼角余光看到右前刚修葺好的一座凉亭，抱柱后面有一袭墨色衣角正随风摆动，时不时露出来，时不时又隐匿进去。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反手勾住妘长英的腰身，很是不客气地白了卫轩一眼：“糟老头子，你可以滚了吗？没看到师姐师兄他们都讨厌你吗？快滚快滚，别打扰我和我娘子筹办婚事。”

卫轩不语，只是深深地看了妘长英一眼，终究还是叹息一声，转身走了。

临走时也瞥了眼那座凉亭，却不打算再插手，直接去山门外候着了。

姜觞便搂着妘长英，一路往凉亭附近走去。

感叹道：“英子，你是不是挺不能理解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挺感谢姒筠的，要不是他亲手把你松开，这样的绝世美人，哪里轮得到我来捡漏啊。不过他现在还怀着身子，又是孕吐又是要被嬴氏父女欺负的，想想都可怜的。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嘛，再不济也要看在咱孩子的面上嘛。要不咱们追出去找找？我想他那样虚弱，一定没走远的。”

妘长英忽然推开了姜觞，背过身去，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声音里却带着无奈的苍凉与难以释怀的酸涩：“看与不看又如何？他那样嫌弃我半妖的身份，看了自讨没趣吗？其实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单纯的因为彼此吸引呢？为什么一旦对方的身世背景发生了变化，便要弃她而去呢？谁都左右不了自己的身世，我并不觉得半妖是耻辱，可是他，一个与我相恋三年又相守了七年的人，竟然拿剑指着我的心口，仅仅因为我的不再是纯正的人类了。难道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可笑啊，实在是可笑！所以我才说嘛，是他成全了我啊，不然的话指不定哪天我能干出强抢人|妻的事儿来。”姜觞哼了一声，显然气得不轻。

妘长英敏锐地捕捉到这话里的疏漏，猛地转身盯着他：“强抢人|妻？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日在灵堂，你当真是第一次见我吗？我自问虽然容颜姣好，但也不至于让你一眼便看上，不管不顾地黏了上来吧？”

“……”姜觞眼中罕见的闪过一丝慌乱，须臾便叫他藏好，他忽然把胸一挺，“好啊英子，你居然怀疑我对你的用心！难道你没听说过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一见倾心吗？难道先人造了这些词出来都是骗人的？”

“你不说实话是不是？先前你说你陪你哥去青楼的时候我便注意到了，你不擅长说谎。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再瞒我，这亲，不成也罢。”妘长英静静地凝视着姜觞，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的，因为这小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能一眼看穿她的冰系灵根，可以轻而易举地弄来崇闻宫的千年冰魄，年纪轻轻可以与赢迁打得有来有回，又可以以一己之力封存她本命仙草凝练的草露。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这个姜觞，绝非凡人。

姜觞努了努嘴，见妘长英死死地盯着自己，心虚起来又忍不住咬起了手指甲，眼神开始闪躲，言辞逐渐不由心：“那个……唔，方才山下那酒楼的酱猪肘子一定不干净，我肚子忽然好痛，你且等我一等，我要如厕。”

说着拔腿便跑，却叫早有准备的妘长英一剑封住去路。

太初铮鸣着从她手中射出，一头扎向前方，忽地调转方向，直指姜觞。

周遭的水汽不断凝结成冰，化作一根根冰棱，尖锐无比，在阳光下闪着森然寒光，全都悬浮在太初周围，蓄势待发。

她知道自己不是姜觞的对手，可真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她不介意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