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Chapter 15（1/1）

那天之后，奥莉维娅的生活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也许是因为不用再提心吊胆，自从圣诞节假期贝拉他们越狱以来，她第一次过得这么舒服过——就连斯内普都不再在魔药课上对她冷嘲热讽了。

不过卡丽妲的男友汉特·艾博可就倒霉了，卡丽妲忘记了他们已经和好的事——只记得他们还在冷战，于是汉特·艾博一觉睡醒，就震惊地发现——女朋友又又又生气了。

“……这不科学，我是说，”，汉特·艾博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明明已经过了吵架那个事儿了，她怎么又回去了……”

奥莉维娅对此只能耸耸肩，爱莫能助。贝蒂更是直接吃吃发笑起来。

“嗯……我们会帮你把东西转交给卡丽妲的。”，奥莉维娅最后只能这么对这个大男孩说，然后连忙拽着贝蒂走，免得贝蒂越笑越明显。

“噢……看看他那个傻样！”，等走出一段距离后，贝蒂终于忍不住挽着她的手臂笑道，“他送卡丽妲的是个什么？”

“蒲绒绒。”，奥莉维娅说道，捏了捏手里捧着的一只，“应该是从韦斯莱兄弟那里买的。”

蒲绒绒的身体呈圆球形，上面覆盖着软毛，性格温顺，任人搂抱，即使被扔来扔去，也无动于衷……但它毕竟是一只食腐生物，甚至会吃巫师的……咳，鼻屎。

奥莉维娅很怀疑卡丽妲能不能欣赏这种形式的可爱。

不过贝蒂倒是对它爱不释手，差点舍不得把这个交给卡丽妲。最后奥莉维娅没办法，只好从韦斯莱兄弟手里又买了一只给她，这才把她哄高兴了。

这又是她的另一个好处了。毕竟作为莱斯特兰奇这一代唯一的后代，她可是从莱斯特兰奇家家主那得到了一辈子也花不开完的嫁妆。

奥莉维娅现在又恢复了向贝拉写信，传递些无关紧要又能扰乱视线的消息，恰到好处地维持在他们不会又派一个眼线的地步。

这让她不得不又观察起斯内普，观察起他用餐时拿刀的姿势、观察起他一身黑袍走路总是气势汹汹的样子、观察起他修长手指上的老茧和草药味，还有那一丝总挂在脸上的被小巫师吵到的疲惫。

有时她会想起从前他在蜘蛛尾巷的沙发里泡咖啡，喝上那么一杯，他就能熬上好几个大夜，继续不眠不休熬着他的魔药。还有蜘蛛尾巷书架上的书，从前惊鸿一瞥之下，她曾见过那些书上用清瘦的斜体字做着密密麻麻的删改。就连推理书也在他的书架上占据一席之地。

像入学六年来第一次认识斯内普一样，她甚至观察起这位教授的外貌。

坦白说，实在跟好看扯不上一点关系，过高的鹰勾鼻让他显得凌厉、阴沉、暴躁，长着就是一副黑巫师的样子。风度什么就更是与他无缘，怎么看都是一个脾气不好又睚眦必报的老男人。

但不知怎么，他总能让人一观察就无法停下视线。你只能看到他今天又扣了别的学院多少多少分，又对斯莱特林如何如何偏心，看到他那个偏心、暴躁、小心眼、斯莱特林主义的壳子。但那个壳子以外呢，你从他一身黑袍的神秘背影里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喜欢的是什么，他想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壳子下都湮没得了无痕迹。

明明他这么算计她，但理智上，他最终对她坦言、给她选择，甚至教她把力量握在自己手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只是她期待得太多，她原以为他们会比相互对峙、相互防备更近一点的关系，才会觉得失落。

而且她却有一种感觉，他算进去的不只是她，甚至还有他自己，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都可以不在乎地丢出去。仿佛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存在的只有间谍的身份，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身份可以完美无缺。

在贝蒂抱怨他偏心偏到比歪脖子树还偏的时候，她只是低头笑笑。

他如果真的能偏心的话，就不会一味惯着那些斯莱特林，让其他学院和斯莱特林的对立情绪愈演愈烈了。明眼人都知道，在黑魔王失势的这十几年，斯莱特林的处境因为被排挤变得有多艰难。

虽然现在黑魔王回来了，但斯莱特林的境况甚至还不如以前。原因无他，发动战争是需要资金支持的，也是需要有人身先士卒流血牺牲的。而这些东西，只能从纯血家族的支持者中索取。

而黑魔王又将自己放在主人的位置上，将纯血家族支持者视为仆人。哪怕顶着“纯血至高无上”的旗号、哪怕最后战争胜利，这些斯莱特林们在黑魔王手底下讨生活也不会容易到哪去。

毕竟蛋糕的总量并不是不变的。如果黑魔王赢了，他的政策会将麻瓜出身的巫师排除出去，生产也就少了；在他的高压统治下，整个巫师界只会是一片萧条。蛋糕变小了，哪怕纯血得到的比例增加，也依旧远不如前。

而如果邓不利多最终胜了，斯莱特林们的处境只会更糟，教授又如何会看不出这一点，但他还是只能放任斯莱特林越走越孤立。

因为他的身份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任何一个父母是食死徒的学生都是盯着他的眼睛。他得证明自己绝对偏向斯莱特林才行。

邓不利多安插到食死徒内部的人不会多，传出的每一条情报都可能关乎着无数人命，他这个据点不能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