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Chapter 38（1/3）

奥莉维娅圈着他的脖子，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说着她精彩绝伦的计划，炫耀般地给他看她搞来的请柬，像是在等着他——她的老师——亲口对她说出肯定的话。

他的心却缓缓沉入了深渊里，这些日子以来他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他的大半张脸沉在了阴影里，终于忍不住吐出恶劣的语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什么？”奥莉维娅圈着他脖子的手松了松，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像是不懂他为什么没有夸她。

“你知不知道，”说不清是对谁的恼怒，终于化成灼人的话语喷溅出来，“今天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历害。怎么，你还嫌黑魔王不够注意到你吗？”

“你是巴不得想让他知道你能干，然后往你手上烙上一个黑魔标记是不是？！”

奥莉维娅顿住了，那双看着他的眼睛里兴奋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她的心在缓缓下沉。

“不可以吗？”她扭过头，像固执地蒙住了眼睛，拒绝看到那个最差的可能性。她天真地反问道，“如果这样可以让我获得更多信息的话，为什么不？”

“如果你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她那双明亮的眼睛莹莹地看着他，像山花烂漫开在他眼前，漫山遍野，炙热灼人，由不得他不看，“让我陪着你，教授，我想陪着你。”

他怔住了，黑夜下某种说不出的感受静静流淌在他们之间。他几乎能感受到她的鼻息，轻盈的，给后颈带来滚烫发痒的感觉。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勇敢地说出这样的话，像将她跃动的心捧到他眼前任他处置，几乎将这些日子以来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薄纱挑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个世纪。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沉寂得像黑湖边呜啸的风声：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和那些狂吠的格兰芬多这么有共同语言，分院帽真是犯了糊涂，”

他抽开手，夏夜轻微的凉风倒灌进他们之间，带来说不出的寒意。他不敢去看她眼睛里的失望。

奥莉维娅像是咽下了什么，逼着自己开口，“冷静，果断。”

“从看似毫无关联的事实中抽丝剥茧，找到最简捷的路径，一经决定绝不摇摆。”

“置身事外，舍弃不重要的，保住重要的。”

“这些都是你教我的。”她抬起头，像在质问，“我做的不好吗？”

她做得不好吗？

他昧着良心也说不出不好两个字。事实上，即使是他在那儿，也不会做得更好了。

她是他最完美的作品，假以时日必将成为最锋利的刀。他看着她被雕琢着一点点在他手里绽放光彩，像被唤醒一般一点点变得明媚灿烂。明媚到他再也没办法把她藏住，明媚到不该属于这片泥沼。

“不过就是舍弃我一个胆小没用的面具而已，能够换取地牢里多少条人命。”，她倔强地重复，“我没有错。”

“没有错？”他嗤笑了一声，“那好，那就等你被黑魔王要求用钻心咒审讯犯人、用索命咒处理掉一两个不听话的人以示忠诚的时候，再来跟我说你没有错！”

“可教授，您之前明明告诉我，间谍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工作，如果每件事都要顾忌自己的安危，那就没有能干出来的事了。您冒险向马尔福求情的时候，难道就考虑过我的意见吗？”

“我只问您一句，如果当时是您在那儿，您会不会这么做？”

斯内普无法回答。因为答案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他在那儿，只会做同样的决定，甚至于更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