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戏起幕落（2/2）

苏言轻笑出声：“上官公子经常各时空的乱跑，躲避情人，这个传言本阁主可是早有耳闻，你可别洗了，越洗越黑。”

“…假的，什么情人，我就招了一个，结果死活不放，追了我那么久，上次去萧暮那边逛了一圈，差点儿被逮到。”说前半句的时候，上官晨的语气难得正经，这倒是让苏言不禁挑了挑眉。

“看来我们上官公子这是碰上冤家了呀，嗯？”苏言扭头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切…”上官晨抿了抿唇，“五十步笑百步，没意思。”

……

楚潇下了朝回到云影宫，一进殿门便察觉到里面有人。

“……”是苏言。

苏言不客气的偷溜进来，等着皇帝陛下下班。

“苏公子好似说话不算话了？”楚潇摒退其他人，兀自坐到书桌旁。

苏言睁开眼，从对方的墨色衣摆上扫过，没有在意语气的冷漠：“陛下不必忧心，在下只是来同陛下说件事，最好是瞒过所有人的眼线，这才擅自闯了进来，望陛下恕罪。”

听着苏言那波澜不惊的语调，楚潇觉得有些别扭，但并未多思：“何事？”

“巫师的踪迹，上次陛下以为萧栩跟巫师有关，出宫一次，确实是引来了真凶的慌乱，这一乱便出了岔子。前两日我在扶风郡查到一个人，身份诡异，行踪不定，就连我都没能追到人。而且这人曾经去过护国公府，我拿画像问过护国公府里的家将，有个厨子半夜里见过一个身形同此人十分相似的人。我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巫师了。”

苏言还有句话没说，这个人同太子的册封大典那日出现的射箭之人是同一人，而且此人应当姓顾。

只因为那人与顾迟的脸有几分相似，但又比顾迟丑的多。

苏淮：有眼光。

“扶风郡？你去那里做什么？”楚潇挑错了重点。

苏言一愣，刻意避开了楚潇的目光：“会友。”

“上官晨？”

“是。”被猜出来是上官晨，他一点也不奇怪，当初他拿出了凌门的身份，就已经是跟上官晨挂上钩了，直到现在才被楚潇戳破，无非是因为他们两个的关系比较微妙。

“我师尊近来如何？”

“很好，还没被人抓到。”

苏言突然插了一个玩笑，楚潇这才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嗯。巫师的真实身份你已经知道了？”有点肯定的意思在里面。

不用瞒了。

“跟…顾迟有关。”苏言斟酌了几秒，说出了一种最好理解的角度。

“焚阕人？”楚潇皱了皱眉。

“不是，说来话长，顾迟身份特殊，你可以当成是他上一世的族人。”

别人听来只会觉得太过荒谬，但凌门门主上官晨的能力楚潇是知道的，也能猜到这个世界跟世人眼中看到的并不一样，对于鬼神之说这一类，他是相信的。

“所以顾迟没死，你哥去找他了。”

苏言抬眸看向他：“是，陛下若觉得心中不满，大可以对着我发泄，决不还手。欺君之罪，我一人承担便是。”

“你们本就逃离六道轮回，欺君之罪已然不成立，苏公子又何必太当真？”

“陛下仁厚，必将是一代明君，受后世敬仰。”苏言觉得这么聊下去太无趣了，虽然他本就是个无趣之人，“听闻边关战事吃紧，陛下有亲征的打算？”

“怀王独守边关，大将不多，兵士虽齐心，仍有不足之处。朕习惯稳打稳算，自然是要带兵亲征。”楚潇抬眸与他对视上，“朕以为幕后之人定会借此机会扰乱紫殇城，所以想让苏公子再陪朕演一出戏，如何？”

苏言看不清他眼底的意思，心却有了迟疑。

楚潇又开口：“若是不方便，朕会另找他人。”

“可以，”苏言勾了勾唇，“陛下能信任我，看来是真的把我当朋友。”

“过两日朕会让朝中大臣到御书房商议政事，彼时你顺着朕的戏走便是。”楚潇转过身，掩住嘴角不自觉勾起的弧度。

总有人会真的把旁人的戏言当真，最后连带着身和心一并扔了。

苏言看着楚潇的背影轻笑了一下。

你是我养大的，就算是成了楚潇，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具体的计策不告诉我，无非是想把我当成傻子戏耍一次，别有用心的一场戏，我只能作陪，因为我看不得你与他人逢场作戏，哪怕明知是假，我也不愿。

所以，在离开潜渊之前，我都会陪着你，你需要的，你想要的，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就当是，还了你百年前替我挡下的那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