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洞窟（1/2）

青年的眼睛略微睁大了一瞬。

但暴露他想法的并不是这个微表情，而是停滞住的观察车。

“抱歉。”青年连忙凝神，车厢再次平稳上升。

陈修远见有戏，迅速补充起来：“我是真的想帮帮他们，如果你知情，希望能给我些讯息！”

见青年仍在犹豫，洛星也开始帮腔：“我是医疗专精，起码……能减轻些病患的痛苦。”

观察车马上就要升至地面，青年仰头看着那一线天光，叹息道：“若能帮上他们再好不过……可惜，程李已经病了有段时间了，赤砂是无解的。”

“绿洲也出现了赤砂。”在一旁沉默着的楚晴终于开口，“‘窟’我还算熟悉，地址给我就够。”

青年和她对视片刻，终于松了口。

……

峡谷住民集中居住在‘窟’。

那是座几乎被挖空了石山，内部像蚁穴，隧道错综复杂交织着。

隧道两壁上又被开凿出了不少坑洞。浅的只容人平躺，再放些杂物；深的像窑洞，还能有套间。

洛星偏过头悄悄干呕，他养尊处优惯了，一时半会适应不了空气中弥漫的恶劣气味。

陈修远也要窒息了，窟内空气质量差是其次，主要这地方……真的不会塌方？

“多虑了，山体材质特殊。”楚晴一路上都面色凝重，“而且这些洞窟看着凌乱，其实挖得很有讲究。”

程杏和程李已经是平民身份，住在相对靠上层的区域。

这里的气味终于不再那么难忍受，洛星本就白皙的脸都快惨白了，但他一句也没抱怨。

楚晴在某个交错的路口迟疑片刻，随后选定了方向，‘窟’内没有路牌，不知道她都是靠什么确认的。

她停下脚步：“应该就是这。”

灯光昏黄，照向门前草草用作遮挡的布帘。纹样有些像桃花，腻着层污渍，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

陈修远没有贸然进入，他朗声询问：“里面有人吗？”

“来了来了——！”

程杏撩开门帘，看见陈修远‘带着’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下就紧张起来。

陈修远语气温和：“你别害怕，我不是来找你要回钱的。”

“你要去紫晶海岸？”楚晴抱起胳膊，冷声质问，“我朋友想继续帮你，那当然要核查下情况，免得善意被随意糟践。”

洛星倒没有这么咄咄逼人，他提议道：“能让我们进去看看么？”

程杏抠了抠掌心，弱弱地向着陈修远：“大哥哥……”

“恩，不用紧张，如果你们确实需要，我还会资助。”陈修远很有耐心，“而且就算你弟弟没有得赤砂，我也不会追讨。”

因为能看出来，这对姐弟是真的很窘迫。

“不是的大哥哥！”程杏摇摇头，“我弟弟真的……算了，你们来吧。”

进屋之后他们也能理解程杏为什么不大愿意。程李被绑在床上，正在昏睡，少年本就黑瘦，现在更是皮包骨头。

“我给他注射了点安定……”程杏有些无奈，“不然他犯起病来会喊，会挣扎。”

楚晴还在质问她：“你哪里来的这种药？”

“啊……啊我是，研修中的医疗专精，这是我……”她低下头，声音微弱了一度，“是我拿的。”

楚晴嗤笑：“你可以直接说是偷的，在这儿又不算什么事。”

洛星过去翻了一下程李的眼皮，检查他的瞳孔：“嗯，确实是赤砂。”

楚晴的态度愈发强硬：“这病治不好，为什么要用紫晶海岸的事骗他？”

“我没有骗他！紫晶海岸的事是真的，那里有丁香研究所，姐姐你应该也听过的！”程杏往前走了一步，极力证明自己。

“丁香怎么会收他这样来路不明的病例？”楚晴眯起眼睛，“就算收，送他去，用那5000dc绰绰有余！”

“因为我也想去那个研究所学习啊！”程杏终于破防，她语速陡然加快，“猩红峡谷的赤砂病人远比外来者知道的要多！很多‘货物’生病后，直接就被处理掉了！”

“再拖下去李子也会死的！如果我能懂怎么救治、知道该如何预防——”

她话还没说完，昏睡中的程李就被这些响动吵醒，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他睁开眼睛，小声呼唤，“姐姐？”

程杏见他情绪倒还稳定，赶忙上去嘘寒问暖，还喂了块泡软的饼干给他。

洛星叹了口气，退到小茶几边，悄悄压了些钱在上面。楚晴看到这一幕，轻轻叹气，阖上了眸子。

等他俩对话结束，陈修远走近了些，询问程李：“李子，你还接触过其他赤砂患者吗？”

程杏用眼神示意他积极回应，程李这才转过脸，向陈修远道：“有，这里病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