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2/2）

以至于重明跟他说他需要去寻找药方医治他时，他想都细想就答应了。司无涯记得那时的重明第一次面露那种错愕之色，不过很快他便回神，语气变得很奇怪却也相当地自信——

“小爷一定会找到那个东西，你就等着吧。”

说好的一定会赶在他十六岁结丹的时候回来，今日便是，夜鸣朝他们在他的配合下，勉强信了一回，所以应该不会被拦才是？！可到现在都没影，不知会不会回来….

——

“好久不见。”

轻轻地一声，让他回忆中缓神过来。飘逸的白袍下摆倾动，可他仿佛没被这一声影响到，目不斜视、昂首阔步向着那段玉清身后的楼梯走去。

就在段玉清面露不安，低垂下头时，人并没有像他所想般离开或者无视。

云锦靴下一刻便停在他身前，轻笑一声后便听到：“好久不见。”

猛地一抬头望去，却见司无涯笑靥展露，歪着头在他呆愣的眼前会摆了两下手，“不会吧？傻了？”

“阁下，没忘了我？”

段玉清局促不安地看着他，一米八的身高有些拘谨，原本垂着的双手紧张地交错摩挲着指腹。他将这一好笑的一幕看在眼里，揶揄道：“怎么？你怀疑的我记性？还是说觉得司某是会忘记朋友的人？”

未碰见如此情况的段玉清三言两句便被他唬得信以为真，急忙连连摆手，道：“不不，就是有些开心，我还以为认错了呢。”

鉴于目前段玉清的那有些呆呆地样子，司无涯也不好再逗他，只是好奇问道：“你怎么在这？受邀的宾客应该都被带往华仪殿才是。”

语气一如既往他们的两次相见般自然。

段玉清很快回道：“方才随人前来，无意间看见，怕自己看花了眼便寻来？你….”他本来是想问他为何在此，可又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问出的话戛然而止，思忖了下，才道：“阁下，你…..”

司无涯见人话到口又咽回，眨了眨眼，才忽的想起他们似乎没正式介绍过，虽然等会就知道了，但觉得还不如由他自己开口来得好吧。

于是，在段玉清的欲言又止中，他的头微颔，清风飘拂将他两绺发丝从额前轻杨起，微微拂过他的脸颊，后退小半步朝人双手抱拳行了个同辈礼，“在下云涛仙阁——司无涯。”

段玉清微怔，神情无法言喻，似乎是那种早已预料到，又似乎预料到了却无法接受那种感觉。

他的沉着自若与听到他话后显得张皇的段玉清形成了对比，司无涯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段玉清短短一敛，很快收起自己失礼的举动，同行一礼，微纳罕道：“没想到阁下便是传闻中深受夜玄君信赖的徒弟，仙阁少主，是玉清失敬。”

说着便要躬身再行礼，但被司无涯阻止了。他抬手抵在段玉清双手交握之处，将其扶起，道：“段兄这是在与司某划分距离？”

话甫落，就见段玉清先是一愣，支吾半响，低声道：“不、不是，我只是、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

“好啦，我知你无意。”他主动化解段玉清的无措，笑着道：“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只靠一眼便认出我了？难不成我这几年没变的更加英俊潇洒？”

段玉清被他的话逗笑了，“不，司少主你变的更加有魅力了。是在下不确定才来寻见一番，怕又认错人了。”

司无涯也没有当真，只是微笑道：“别司少主司少主地叫，觉得怪怪的，你叫我无涯就好。”

“无涯。”

段玉清也不推脱，直接喊了起来。

跟段玉清的相遇可以说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意料之外——

原书中本就两人在此相识，既然躲不开，司无涯当然也清楚他们之间终会相遇，可他却不知是以此作为相遇的开端。

听段玉清的意思是自从他们分开后，就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才会在看见高楼之中他，不确定寻来。

二人就站在楼阁中聊了许久，骤然司无涯脑光一闪，才想起先前慕雅琴交代他不可在外逗留太久，以免夜鸣朝想带他入场寻不得人。这才匆匆向段玉清告辞，正欲离开之际，他听见段玉清的呼唤，踩下楼阶蓦地回身，却见那段玉清眼眸微微一敛，温润的脸庞轻轻笑开，口中轻启道：“无涯，生辰吉乐。”

他唇角微勾，大大方方接受：“谢谢。”

说完司无涯便头也不回地踩着阶梯离开了，若他回头，便会看见原本同他一起还笑容可掬的段玉清此刻嘴角渐渐抿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