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1/3）

良久，对方仍是无回音。

他也不着急，头没有回，只是轻缓道：“如果你信我，我可以帮你。”

依旧是无人回答，让司无涯仿佛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般，他说得话很轻，就算此刻有人站在门口，也只会看到背对着门口不动如山的看着外头风景，身旁还有一个安静得像一个木偶的司凤羽罢了。

打破这良久的沉默的还是司无涯。

“你没有交代‘他’，是为了护住那个人与你肚子的孩子吧。”

他目光澄澈，明净，侧目凝视不知何时停止摇动的摇椅上的人。

这句话一出，原本对什么事都不为所动的司凤羽陡然眸中闪过一丝坚定。过会，她阖上美目，再次睁眼时眸底的清澈透亮才是真正的她。

她抬眸看了一眼已经转过身来的司无涯，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清醒的？”

“那照顾你的弟子明显没有照顾有身孕之人的经验，在她在侧照顾你时，你明显将肚子偏移了她那一方。”

司无涯淡淡地道。

刚开始他并发现这一点，直到与他师尊在皓雪庭时，那弟子由于太急与夜鸣朝离得近，他师尊无意识的后退举动才让他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再仔细想想，若如旁人所说，司凤羽变成痴傻，怎么会避开？！

原本他以为那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无意识，可后来不觉得了。

司凤羽在躲开的那一刹间，手上的动作一瞬间顿住的，不是一个神智不清的人能做到的。

“你观察很仔细。”司凤羽笑了笑，笑容与第一次遇见时并无两样，或许多了些什么，可他无法看清。

银铃般的声音淡淡地，如同那窗檐上的风铃般。她轻笑了几声才道：“我神智是我自愿封锁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师尊他们使用摄魂术。”

司凤羽说的极淡，可听在司无涯耳边却是惊天霹雳，双眸登时一睁，面露的惊愕之余是怒气。

摄魂术——为修真界的明令禁止的术法，因为对其被施法者脑部神智伤害过大，稍微不注意就算探知自己所想的事，也会照成这个人的脑部损伤，轻者痴傻，重者陷入昏迷永远的活死人。

而此法虽然被禁止，但有时一些修仙门派还是当做对付敌方卧底或许叛徒死士所用，其一对方即是死士，那么想在对方口中得知情报无非是难题，再加上也不可信之。其二对方不是自己人，就算承受不住死亡也无人顾忌。

故而大家虽然表面列为禁术，实则心照不宣地默认了这个作法。

可司凤羽不一样，她既不是魔族也不是死士，她是仙阁的大师姐，更何况她身怀六甲，是什么人情报需要对一个孕妇如此残忍。

而且摄魂术施展期间，被施术者脑髓会受到极大的冲击，才能让其探查…..那昨日他无意间看见司凤羽耷拉着无生气的样子，是因为刚刚施术完？！

司无涯第一次真正的动气了，胸膛上下急促地起伏着，双手紧握在侧。

可下一刻，司凤羽却是安慰他道：“昨日不是第一次了，已经习惯了，你不必担心。”

瞬时，他怔愣住了，看向摇椅上的目光难掩怜惜。可司凤羽身为一个女子，即便男子都无法忍受的痛苦她都承受下来。

这么想来，无论傲奉是否真心受骗还是利用司凤羽，他都想暴打傲奉一顿了。

若是真爱为何不信，若是利用更加让他看不起。

“我帮你看下吧。”

司无涯实在不放心，伸出手想为其探查一番，经历那种禁术，孩子能没事吗？当他将手指搭在司凤羽的命脉上时却发现一件怪事。

脉象奇特，因为体质问题，从那次意外开始他就被他师尊逼着学点医术，虽然本不是专业的就是了，可饶是他也能看出，司凤羽体内很奇怪，明明怀着身孕却没有活着的迹象，而且他能感觉得到司凤羽的灵力正在流逝，为什么？！

他刚怔住，司凤羽便若有所察地撤回手，低头不语地整理云袖。

司凤羽封闭神智，又暴露在他面前，肯定是为了做什么。司无涯想了下，唇瓣刚刚动两下，就听见摇椅吱呀声响的传来以及女子轻缓的声线——

“这个孩子….”

“不能留。”

“为什么？”

面对司凤羽的质问，司无涯不予置否，良久才道：“…你会死。”身子同时也转身，正欲离去。无人决定一个生命的到来是好还是坏，也没有能决定一个生命的诞生。

可…若是本就没有这个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