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特殊的洗涤剂（1/2）

“我爸爸就在天上呢，”阿信重复道，然后看了一眼老妈，“老妈，你说呢？”

“这个......”老妈一脸的无措，看着女医生道，“他爸爸......很久以前，就走了。”

“哦。”女医生愣了一下，脸上不禁多了几分愧色。

在诊所里吃完药，喝完水，阿信的精神好了一点，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回去的路上，阿信想下来自己走，可是老妈一再坚持要背他，还说如果不让她背，就不要他这个儿子了，阿信只能听她的话，乖乖趴在她背上。

半夜三更的村路，一片寂静，橘黄色的路灯下，母子俩一下一上地挪动着，就像一只老乌龟托着自己的重壳，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移动着。

阿信的身体，依旧很烫，头时不时还在隐隐作痛，他眯着眼睛，盯着地板上那对重叠了一半的黑影，不知为何，心里倒是舒畅了许多。

老妈踩着脚下的碎石和杂草，眼睛望着前方，前方的路，越来越清晰，就像她此时的内心，开阔又明朗。

不觉间，她看到了村里那盏唯一亮起来的小门灯，她的心里顿时亮堂了起来，她张张口，突然很想说说话。

“傻小子，你刚刚那句话，我听着挺好。”老妈说。

“哪句话？”阿信故意问道。

“臭小子，”老妈说，“你爸在天上看着呢，别欺负我。”

“哈，哈哈，哈哈哈。”阿信的头还在痛，他皱着眉头笑道，“就让他看着，我是怎么欺负他老婆的，哈。”

“瞧你得意的，”阿信老妈突然停下来，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好一会，才说，“有时候自己会觉得很累很苦，但有时候，又觉得很幸福。当我感到特别辛苦的时候，我就会抬头，看看天上，瞧啊瞧，望啊望，总觉得天上的哪个地方，肯定有一双眼睛，在默默跟我对视着。”

“是谁？”阿信问，“老爸吗？”

“哈，臭小子，除了他，还有谁会跟我对视。”

阿信也抬头看天空，看了一会，说：“我怎么没发现呢？”

“傻子，等你老了，自然就看到了。”老妈调整了一下姿势，又继续往前走着。

暗黄色的小路上，一团缓缓前进的黑影，正慢慢地走向一盏明亮的小黄灯。

这个晚上，对阿信来说，病得不轻，却很暖心。这个晚上，阿信烧得厉害，他做了梦，却忘记梦见了什么。

第二天醒来，阿信全身还是有点乏力，但好在烧都退了，身体也没什么不舒服了。他慢悠悠走出房间，发现桌子上，有一大锅汤，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的字歪歪倒倒的，跟阿信的字一样，老妈的字也是丑丑的，字条上写着：记得喝汤，禾虫汤很好，刚好给你补身体，回头记得谢谢你同学，现在禾虫可贵了。

拿起勺子，阿信试了一口，顿时嘴里发出一阵奇香，“哇，还真的很好喝。”他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碗，顿时心满意足。

抬头一看时间，呀，不好了，已经七点多了，又要迟到了。阿信拉开书包，想整理一下今天上课的课本，但是书包里杂物又多，而且堆放得有点乱，他为了快点，干脆把书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

这一倒，倒是让自己吓了一跳：除了一堆课本、练习册、两支笔、王假假的笔记本、一包花生米和一袋红果子，还有一小瓶东西，突然出现在他书包的杂物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