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2/4）

长痛不如短痛。

眉头一横，我视死如归：“你干脆、迅速一点，用你们杀手那种一击毙命不给对方痛苦时间的速度......”

我寻思花开早就不耐烦想这般行动了，还没等我话说完，他就将双手绕到我膝下与颈下，飞快抱起来再将我放置床榻上。

我咬着牙，直到口中铁锈味弥漫，才发觉自己已将嘴唇咬破。

“尸体不会痛。”花开站在床边，摇了摇头：“你又不是尸体。”

“......别说、我还真想先去死一死。”我此时特想将骨头利落地斩断了去，“但是别开心得太早，我不会真的死的。”

“这性命，你确实爱惜得紧。”

“人、人生在世痛苦的事十之八九，活着是需要极大勇气的。”我气若游丝地道，“......我这个人，就是太勇敢了。”

花开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望向床顶不愿再搭理我。

想来封捕头从前当上山大王也是有能耐的，尤其是拥有一份耐心。他竟等到我与花开没了话讲，才开口道：“你们这般友爱，我倒想怀疑你们原本就是同伙了。”

“......”

您瞎了吗，他可是眼睁睁等着我摔下床去。

对面睁眼说瞎话，我也睁眼说瞎话：“这不是......花少侠仁者仁心吗。”

“小兄弟，你还是安心躺着罢。”封捕头示意我们稍安勿躁，接着道：“我也知道，被人怀疑陷害的滋味并不好受。若不是被陷害，我如今还在巫菘山头搂着妻子，安心当着我那山大王，只可惜啊......”

话说到此，封捕头话语中染上些许愤恨。

显然，传言中的改过自新，并非是此人投靠六扇门的全部原因，或许，他只是走投无路才作此抉择。

许是他将往事闷在心里太久，又或许他觉得花开与他同病相怜，对着我们这般与他毫无干系之人，封捕头像是寻到了一个倾诉口，竟打开了话匣子，将尘封已久的事，三言两语与我们道来。

他说，曾经他手底下几百号小弟听他号令，曾经的日子兄弟齐心、夫妻和睦，在一窝山头逍遥自在。他说，他的不幸始于两年前醉酒的清晨，那日，他醒来后，竟看见兄弟之妻躺在身旁。

都说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其他人用异样目光瞧他不说，那个弟兄更是要找他拼命，争吵中，他失手将兄弟送入地府，永生再不能见。

他们那些人，□□杀之事没少干过，却将兄弟情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难忍愧疚的折磨，那些杂言碎语更是悬在头顶的刀，他痛苦不堪，很快便承受不住，扔下山寨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