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0（1/2）

030/木云木夕

季雪回到春季酒店的房间，洗完澡，吹完头发，躺在床上，捧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

她点开和顾司晏的对话框，反反复复听着那一句“顾司晏救我”的语音，那是她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未经权衡、思量，所以听起来总像是不小心泄露了一点小心思。

季雪想起当时可怕危急的战栗，把备注名为顾一年的微信置顶了。她告诉自己，主要是方便危急时刻求援。

至于为什么是顾司晏，而不是别的什么人，那自然是因为顾司晏有一群身手很好的保镖，干架不怕输。

许久不联系的经纪人曾楚云发来语音通话请求。

季雪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进组之后就没联系的曾姐，突然找她到底有什么事儿。

上次黎飘发微博、宋时渊转发闹上的热搜，其实曾姐不可能没看到，但曾姐也没说什么，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大概曾姐觉得她没有爆红的潜质，所以看不上她，对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吧。

她摁了接听，低声问曾姐什么事。

那头兴奋地说：“亲爱的，有个好消息！”

“嗯。什么好消息？”季雪语气平淡道。

她咬了咬嘴唇，犹豫着要不要把李导演私下里和她说，要把一部热门IP改编的网剧女一号给她演的事儿和曾姐说。

因为毕竟只是口头说说。万一将来反悔，她也不能找李导演掰扯，因为没有证据，也没签合同。

曾姐：“《时尚Lady》杂志找你拍封面，这可是个好机会，可以增加你的人气。”

季雪噢了一声，“是公司安排的吗？多少钱，我自己出。”

像她这种咖位的，想上这种A级杂志封面，是要自己掏钱的，相当于花钱买广告位给自己赚吆喝。

曾姐：“不是……不用你出钱。是杂志方主动约的稿。”

“可他们为什么突然找我啊？”季雪想不出这种好事突然砸到自己头上的理由是什么。

曾姐：“这个没问……关键是也不好问人家啊。你总不能自曝其短，说，啊，我家艺人还不够咖位上你家的杂志封面，请问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贵刊做出了这种不合常理的举动呢？是不是？”

季雪点点头，然后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又说：“嗯，对。那曾姐你把拍摄的时间和地点给到我，我这边协调一下时间。”

曾姐把信息转发给了她，又叮嘱了几句就挂断了。

季雪看了一下时间，是这周的礼拜五，她得提前和副导演沟通一下，把时间空出来。

季雪心里涌上一种冲动，她想问顾司晏，到底是不是他安排的杂志拍摄。但她忍住了。觉得不合适。

如果是，他们要掰扯吗？要的。可掰扯很费口舌，烦人。

如果不是，那不是显得没事找事故意和他套近乎吗？她不想这样。

她和他之间，保持一种心照不宣的距离，不互相依恋的距离，才是最正确的。

她放下手机，充电，开始睡觉。折腾了一晚上，困意袭来，她很快就睡着了。蒋俪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完全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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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季雪和蒋俪一出门，就在门口看见了鼻青脸肿的宋时渊。

蒋俪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看到昔日男神落魄的样子，不觉皱了皱眉。她看向季雪，两人对视了一眼，直到季雪说：“阿俪，你先去剧组帮我盯着，到我的时候，提前叫我。我马上过来。”

蒋俪有些纳闷地点点头，“好的。那我先走了。”她理了理肩上的包的提手，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她什么时候又和他和好啦？她对她总是有很多的秘密，因为没把她当成朋友吧。

季雪看了一眼宋时渊，她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宋时渊。“去二楼的餐厅，还是一楼的大堂？”季雪冷淡道。

宋时渊神态紧张，“我要和你说的事儿，没办法在人多的场合说。”他眼神扫过酒店的房间门，似乎想进去说，但碍于和季雪紧张的关系，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张这个嘴。

季雪看了看手表，咬了咬唇，两个小时候后有她的戏，她还没上妆，时间有点紧。“我没办法和你待在独立的空间……你要是能等的话，我今天晚上可以空出来，咱们订个包间谈吧。”

宋时渊点点头，“地点你来选，到时候我来结账。”

季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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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雪匆匆赶往剧组。

化妆间里，蒋俪正在给秦柔上妆发，两人正有说有笑。

秦柔：“阿俪，听说你和季雪睡一间房啊？”

蒋俪一边给秦柔上妆，一边说：“嗯。当初她来的时候，剧组没有预定多余的房间，导演就临时安排我们住一间。后来我俩住在一起挺开心的，就没有再提分开住的事儿。”

秦柔：“嗯。那昨晚你回去的时候，她在吗？”

蒋俪知道秦柔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昨晚她俩一直在一起。她陪着秦柔在饭店等顾司晏一起去KTV，但顾司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事儿，火急火燎地走了。

好像还花重金买了一个路人的小电驴，何秘书给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