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班（2/2）

直到李导演喊“卡”，季雪才停下来，她松开宋时渊，接过万如艳给她递来的湿纸巾，擦掉了嘴角的番茄酱，又用矿泉水漱了一下口，把水吐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万如艳轻声说：“顾总来了。”

季雪轻轻眨眼，哦了一声，并没有迎上去。

宋时渊下戏后，也由助理杨东帮着清理道具留下的痕迹，一抬头，便发现顾司晏不知何时来了片场，正眸光幽深地盯着他。

宋时渊没有退缩，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有浓浓的火药味。

得亏李导演对此毫不知情，心里只是隐约地猜测，这次换角风波，季雪说要想想办法，虽说后来是秦柔自己品行不端被人爆料，可后来的种种爆料，倒也不像是没有高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个高人会是顾大少吗？

李导演虽然觉得顾大少当不至于看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季雪，可他从业这么多年，就只在两个剧组见过顾大少的身影，一个是《梦回大周》，一个是《桃夭》。如果说，这两部戏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共通点的话，那就是季雪。

当初《梦回大周》尚且还有玥宴盛世的秦柔作为挡箭牌，那么此刻，一切的指向都变得异常清晰可感。

李导演在迎上顾司晏的目光时，丝毫没有露怯。微笑着恭敬地打了一声招呼：“顾总来了。”

顾司晏没吭声，只是微微颔首。目光透过李导演，落在季雪身上。

李导演十分识时务道：“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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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的人都在收拾，当然也在暗地里观察着这位贵气逼人的霸总，他这时候造访，到底所为何事呢？

顾司晏长身玉立，就那么站着，仿佛这里就只有他和季雪二人，其他人都不在他的眼内。

季雪心说，他怎么这样？这不是摆明了要让其他人去乱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嘛？

躲是躲不过了，欲盖弥彰又何必？

她款款走了过去，和顾司晏打了声招呼：“顾大少怎么来了？”语气不冷不热，不远不近，不卑不亢，挑不出半点毛病。

顾司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色有些深，半晌才道：“闲着无事，过来看看。季小姐，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剧组的工作人员耳朵个个竖着呢，听到这句话，都暂停了手上的动作。搬重物的办了一半，没有动。收道具的，线理了一半，没有继续。走路的，迈出了左脚，右脚迟迟没有跟上。

片场忽然像是被人摁了暂停键，一切的动作和声响都消失了。

季雪抿了抿嘴唇，捏着手指，淡淡道：“难得顾大少请吃饭，当然有空。我先去卸个妆，劳您先去车里等一下我。”

顾司晏：“嗯。”带着何秘书迈步离开了。

片场才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没有人议论什么，毕竟，谁敢当面议论顾大少呢？

季雪和万如艳去了化妆间，蒋俪帮她卸了妆。

蒋俪还要帮其他演员卸妆，“季老师，一会儿结束后，咱们一起去撸串吧？”

季雪：“明天吧，我今晚有约了。”

蒋俪目露失望之色，哦了一声，“好吧。”

等季雪走了之后，其他等着卸妆的演员便悄悄议论了起来。

“顾大少这是看上了季雪，要追求她吗？她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啧，不好说。之前秦柔不是和顾大少在约会吗？这会儿还不是照样解约了？”

“也是，顾大少这样的人物，怕是不会轻易看上谁。顶多就是玩玩儿。”

“诶，你说，季雪也没什么名气，怎么就得了顾大少的青眼了？按说这圈内长得比季雪好看的，有味道的女艺人，那不是多了去了？”

“那谁知道呢？明天你自己去问季雪啊。”

“我不敢问。要问你自己去问。”

……

蒋俪一边给他们卸妆，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想，原来是顾大少约了季雪。

之前她就看出顾大少对季雪不一般，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蒋俪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道：“说不定人顾大少就喜欢季雪这样的呢？季雪为人低调，看着不出彩，但认真扮上，却很惊艳啊。上回的杂志封面，还有香水代言，都引起了全网讨论和关注，我觉得，季雪很快就要火了。”

旁边那人噘了噘嘴，她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神情却露出了几分不屑。

蒋俪觉得有些没意思，便没再吭声，任由他们唧唧歪歪，心里却在想着，等哪天季雪真的火了，再把你们这些眼红的人的脸打肿。

哼。

这边季雪上了银灰色劳斯莱斯古斯特，车门关上，司机小王贴心地开启前后排之间的屏障，但屏障尚未完全竖起来，便听到季雪用冷淡的声音道：“分开吧。”

小王：……卧槽，我他妈不想听的啊！

老李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