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1/2）

073/木云木夕

季雪粉嫩的脚趾头微微蜷缩，舒展了一下有些酸软的腰肢，动作幅度不是很大，怕吵醒旁边的男人。

她使劲儿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但她的片段只能停留在去洗手间这个动作上，后来如何遇上顾司晏的，全都不记得了。

她侧身躺着，看着熟睡中的男人，浓密的眼睫毛覆在眼睑上，额前黑软的碎发贴在剑眉上方，羊脂玉一般的肌肤纹理，胸膛随着轻浅的呼吸潮汐似的起伏着。看起来莫名有些乖巧。

她舔了舔嘴唇，忍不住想伸手捏他笔挺的鼻梁，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但手刚缩了一半，就被男人捉住了。

男人掀起薄而狭长的眼皮，眸光晶亮漆黑，像夏夜里漫天的星斗，静谧璀璨。季雪怔愣了一下，有一瞬间的失神。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一把把人拽进怀里，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季雪闭上了眼睛，没有反抗，男人亲她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意外，但更多的是习惯。她似乎习惯了他会这样对她，但当他舌尖探进来的时候，她又出于某种刚刚养成的习惯一口含住了，不让他动弹。

男人果然老实了，没有动弹。

直到季雪松了口，他才灵蛇回洞缩了回去。

季雪咬了咬水润的樱唇，上面全是水渍，都是他干的。

她拿起顾司晏的手掌，擦了擦自己唇上的水渍。他的手掌宽大，肌肤细腻，干燥温热，比纸巾还好用。

顾司晏也不反抗，任由她把湿漉漉的口水全蹭到自己掌心。她的唇很软，她的手也软，她的手抓着他的手时，会有明显不同的香软触感。

他也不说话，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不会打破眼下这一刻的宁静，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甚至有一点悬而未决的担忧，担忧这个女人下了床就会变成一个翻脸无情的女人。

季雪见他如此好说话，反倒有些讪讪的。人家对她不好，她是有理由硬气一点的。人家要是由着她，她反倒觉得自己理亏起来。

总该说些什么，不能一直赖在床上，她还要赶回剧组拍戏呢。她可不想迟到，让全剧组的人等她一个。

季雪：“我先起床了。”她撑起身子坐起来，身上穿着真丝吊带睡裙，应该是昨晚他帮她换的。

顾司晏低沉嗯了一声。也跟着坐起身，穿上拖鞋，跟在她屁股后面进了洗手间。

季雪看着洗手间的摆设，和她平常睡的客房不同，但粉色电动牙刷却是一模一样的，连她用惯了的植物洁面精油都是一样的，只是都是崭新的。

两个月前她曾来过这个房间借用洗手间，那时候这里还分明什么都没有的，只有顾司晏一个人的洗漱用具。

她眨了眨眼睛，不敢深想，默默地挤了牙膏，开始刷牙。并且因为意识到这里是顾司晏的房间，而没有霸占洗漱台，端着杯子去一旁站着漱口了。

顾司晏见她意外地乖巧，不觉勾了勾唇，眸光中带了一丝浅淡的笑意。也没有谦让，径去洗漱刮面了。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要做的个人清洁。

洗漱完，季雪：“我先去隔壁换身衣裳。”其实她是要去生理放水，但不知道为何，她说不出口。

顾司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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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雪装扮好出来，楼下餐厅已经摆满了热腾腾的早餐，尤其有她爱吃的驴肉火烧、梅干菜扣肉饼和桂林米线。

季雪看着满桌子她爱吃的东西，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不能说自己看到这些好吃的食物时，内心是毫无波澜的。但她不许自己多想，看了顾司晏一眼，在他对面轻轻坐下。

她扫了一眼摆在眼前的食物，动手把桂林米线挪到了近前，拿起筷子，开始认真嗦粉。粉是真的很好吃，香辣味的，咸淡适中，辣味入喉，刺激食欲，想食用更多。

等她把一大碗米线嗦完，顾司晏已经吃好了。她用热毛巾擦干净嘴巴，又从包里掏出润唇膏涂了一层。她抿了抿樱唇，起身道：“那我先告辞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顾司晏也跟着起身，长腿一迈，走了出来。

季雪看了眼停车坪上停着的酒红色宾利商务车，和站在车旁为她打开车门的司机老李，有种久违了的感觉。她没有动。

老李又重新出现了，她和他又睡过了，一切又要重新来过了吗？

老李见季雪没动，憨笑着冲她点头鞠躬，打了一声招呼：“季小姐早。好久不见。”

季雪回过神，盈盈一笑，“李叔早。”她看了看腕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再延宕下去就要迟到了。于是她对跟出来的男人说：“我借用一下李叔，可以吗？”

顾司晏：“老李本来就派给你了，是你的人。按照合约的规定，现在这辆宾利和老李都归你了。还有你的分手费一亿五千万，稍晚的时候也会一并打到你的账上。”

季雪心说，我不要你的车子，也不要你的分手费，但她眼下确实要用老李，而且也没有时间同他继续掰扯。只好说：“老李我先借用一下。分手费，不用给我。”

顾司晏挑眉：“为什么？”

季雪：“我没时间解释，总之不用给我。我到时候还要还回去，太麻烦了。走啦。”

顾司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