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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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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松年默不作声,只是轻轻搂着王松姚落泪,杨家的人早在方才就识趣的离开了,给兄妹二人一点独处的时间。

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宣之于口。他宁愿姚儿怨他恨他。面对谅解与包容,王松年未有丝毫的释怀,发生在姚儿身上的每一件事,反而都在昭示着他的懦弱与无能。

“看到哥哥过得好,姚儿便欣喜,我的哥哥,终究是大睢最有名望的大先生了。”

“姚儿,”王松年拂过妹妹夹着白的发丝,“回家好吗?我接你回家。”

“不,”王松姚笑着摇头,“我已经当了这许多年的谢夫人,做不成王家女了。”

“可谢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的身子经不住。”

“现在也挺好啊,菱儿是个好孩子,她和小洲儿知道护着我呐。哥哥不必自责,我这身子,是当年生长欢落下的病,好不了。至少能再见到哥哥,和哥哥说说这么多年的心里话,姚儿很是满足。”

“姚儿……”

“哥哥可不是个踟蹰不前的人,姚儿希望,哥哥不要因为前尘旧事而故步自封。之前种种,皆是宿命,姚儿绝无怨怼,可往后种种,当在掌中,愿哥哥不要再有憾事了。”

“这么些年,我倒还没有姚儿活的清楚。”王松年粗糙的抹了抹脸,“总被这条框绊住脚跟。”

“我倒也有事情要和哥哥说,最近可是哥哥在查韩家的案子?”

“是,姚儿要说的,可是关于,禁军?”

“是,”王松姚点头,“离家之前,我曾发现异样,那外室被领进门后,谢长允往那头跑的勤快些本无不妥,可他总会给那头拿书,每次也就一两本,我派人盯过,那女人根本不识字。这几日我听见孩子们聊天,说韩府的账簿至今还未有着落,且谢家似乎与那位殿下走的颇近。我想着这事不能胡乱说,便也想着来与哥哥知会一声。”

“姚儿此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

“姚儿,你可是帮了我大忙啊!不过今后可不要再为此操劳了。”

“我知道,哥哥也不必忧心我,事情解决之前,我和菱儿留在安平王府。”

很久之后,杨清蘅依旧记得那个晚上,她见证了先生的变化。

也记住了王松姚。

送别先生后,杨书瀚便回了自己的院里。杨清蘅被谢老夫人喊住了。

“夫人。”杨清蘅恭敬的行了女子的礼仪

“郡主,方才谢家人,可是来过了。”

“夫人慧眼。”杨清蘅也不隐瞒

“今天我精神不错,郡主可愿陪我走走?”

“自然,夫人慢些。”杨清蘅见她屏退了左右,上前扶住她的手,“夫人唤我小字便好。”

“好,晗晗,我有一事想问问你。”

“夫人请讲。”

“谢家参与夺嫡了吗?不必瞒我,我虽不问外事,却也是王家嫡出,有的事情在谢府便有苗头,我不过是想问问,我的判断有没有错。”

“是,”杨清蘅没有犹豫,“那晚辈斗胆问问夫人,今日来见先生,并不只是思念吧?”

“以前外头都说你这丫头机灵,如今看来,流言并非空穴来风,”王松姚笑得轻快,“我有事情说与兄长,现在也不妨说给你听。”

“哦,那让晗晗猜上一猜,夫人想说的,定然和谢长允以及韩家账本有关吧?”

王松姚略惊讶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可夫人寻常从不出府,能说的必然是谢府之事;再者,如今韩家答案桩桩件件皆有线索,唯独账本不知所踪。我知谢长允与禁军有问题,也查到了一二。这也不难猜。”

“好丫头!果真有本事,”王松姚笑了,“不过我还知道点东西,你们一定感兴趣,可想听一听?”

“夫人,若想告知,那晗晗洗耳恭听。”

“谢长允养了女人,恐怕还与进了门的外室脱不了干系。先别打断我,这女人手上,恐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谢长允每日的动向皆有异。你们不妨去查查看?”

“夫人,”杨清蘅惊讶之余,有些不解,“这些事情,一经证实,就是重罪。您本可以为了谢家瞒下,为何要说与我听?”

“谢家?我为何要为了谢家隐瞒呢?”王松姚笑得依旧温和,“我得谢谢你和菱儿,叫我看见,女子也有女子的活法,潇洒恣意,并不只能做内宅夫人。一切我都能忍,但他们谢家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行狼心狗肺之事。我忍了外室子,忍了侯爷的花天酒地无所事事,也忍了外室进门。可当我来到王府,瞧见趴在树上扒鸟蛋的洲儿和小世孙,我突然就不想忍了!”

此刻,王松姚望着头顶皓月,眼睛里印满了光辉。

“谢家满门欺世盗名,害我哥哥悔恨至今,害我今生不得善果,他们又凭什么能活的这般高高在上!谢长允虽非我所出,但洲儿是我心肝,我要让我的洲儿今后都能活的肆意,我也不愿菱儿这样的好姑娘这辈子都陷在泥潭里。”

“夫人,”杨清蘅心里不是滋味,“您何苦。”

“哪里是苦,”王松姚拍拍她的手,“还有你,我也希望你能永远做自己,我也想告诉你,你没有错,有人因见你而窥见天光。”

窥见天光。

杨清蘅没想过有人会这么说。她没想着做楷模和表率,因为她明白,天下有一个玉尧郡主,成于诸多巧合,她只想为自己而争,为自己而活,能得自己想要的未来。

可如今想来,的确有人因她而改变,韩承曦便是一个,谢夫人亦然。此事是好是坏她不敢断言,但此刻,她却能体会到谢夫人很舒心。

杨清蘅也为她高兴。

“望夫人得偿所愿。”

又一旬过去,王松年除了一不留神查到一个隐蔽的黑火商人,一无所获。皇帝似乎也不急不忙,一切照旧。

可有的人就不那么悠闲了。

郑奉枭察觉到不对的时候,韩承言都已经下狱五日了。他派人去将伪造印章和字迹的先生杀人灭口,传信却说那印章师傅一家遭了病,人都已经死臭了,而仿字先生那头倒是杀了干净,只是本人在外有事,他们已追杀。想再派人去丰州一趟,那里的守备军居然是清河的?!他赶紧追问伪造的绥宁王私印是否销毁,大皇子却支支吾吾,最后竟然说前几日去缘君阁丢了,反正也是要处理掉的,无伤大雅。

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在防着他。

时间逐渐过去,枢机府逐渐有人上奏,说韩家一案无凭无据,请刑部公正决断。王松年未处置,却也未制止。

如今若想给韩氏定罪,便只有找到韩氏账本,做一笔伪装,至少彻底将贪墨赈灾钱饷一事坐实。可现在那位与北狄有关的“先生”已经做好了假账,韩家的真账却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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