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1/4）

“我还要一个小条件。”崔挽绮在纸张上盖好了私印，拿着两份合约敛起笑意正视韩承言，“但这是我认定的条款，若有违背，我定要毁约。”

“郡君请讲。”

“终此一生，你只能有我们家晗晗一个妻子。你答不答应？”

对于所谓情爱，崔挽绮是信不过的。她这侄女太过自主，一般的男人都驾驭不住。当初在江阳赈灾时，她看得清二人那小心翼翼的情愫，奈何家大业大，她实在是无法认定韩承言这样满腹心计又果断干脆的男人到底有几分真心。她愿意绑着清河大郡的前路，来试一试。

“我与晗晗是在天地面前立的婚契，结发为夫妻。她是大睢最耀目的女子，我的双目再瞧不见旁的什么了。姨母，放心。”

“好，记住你说的话，”崔挽绮将合约递过去，“我清河崔氏，也是晗晗的母家，若你负她，便是与我崔氏为敌。”

“晚辈谨记。”

韩承言带来了江阳的官印，不过样式已改，不与睢都统一样式。除此之外，两份合约之上，还落下了韩承言的指印。

这是对长辈和爱妻的一份许诺。

“今日就不必走了，”崔知州拿着合约退下，崔挽绮也不端着，“一家人这么久没见，晚上一道用个饭吧，家里那俩小皮猴都念叨你。”

“听郡君的。”

“私下里，可唤我姨母。我与你父亲的恩怨止于我们这辈人。你，还不错。”

说完这句话，崔挽绮甩着袖子走了，生怕韩承言要追上来说话。

“这位清河郡君倒还真是个直人，”朱鹮感叹道，“只是答应的这般爽快，到叫我有些忐忑了。”

“何必忐忑，那多的一成利，便是她的答复了。崔氏的家主可不只是个‘医痴’，这么大的家业和封地，在她手上安稳妥当，定是费了不少心思手段的，可别小瞧了大睢宫城里养出来的女人。”

“忘记这茬儿了，”朱鹮揣着手，“话说回来，我瞧主上很适合从商。之前不还在担心您会太过计较收益，不成想您开条件的时候瞧着一点儿不在乎钱啊？不过恐怕只有暴利之下，郡君才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吧。”

“不，崔郡君答应不只是因为暴利，”韩承言转了转成婚之日后从不离身的扳指，“还是为着情分。她反倒不是所谓的有‘大义’之人，只将亲缘看的极重，这一点她倒是与清蘅很像。当年因清蘅在，所以她亲去疫区，如今为了杨家与安平王妃，她不计后果驰援北麓，现在也为了清蘅和王妃，选择了我们。”

“但情义二字，最是捉摸不透了。”朱鹮叹到

“可使得天下有规有矩，有礼有仪的，不也是情义吗？”顾淮安接了话

“淮安说的对，”韩承言笑着点头，“世间万物的价值与付出都是对等的，利益不带情感，故而以利益相交之人自然不会产生情谊，这时候情义会被利用算计。可若是以情谊相合，看似没什么利益可图，却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成一条斩不断的纽带，坚固无比。所以朝中人常说，算事情容易，算人心难。”

“主上周全，是我多虑咯。”

其实选择清河，除了位置合适以外，最大的原因便是崔氏与安平王府的关系了。韩承言承认，此番前来有赌的成分，但也基于他对崔挽绮的考量。

另一边，崔挽绮将经过说给王妃之后，王妃倒也不那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