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一切之源：灰塔（1/2）

在乘车到达成田机场之前，林裕介身上已经揣着一张机票。和其他四人都不同的座位排号，是乔瑟夫给大家分发机票时他特意挑的。

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好好睡觉啦！

他们订的都是两人并座的位子，林裕介一个人单独，坐在阿布德尔和花京院前面。这架航班的乘客不是很多，他旁边也没人。他很愉悦地抱着软软的背包摊在座椅上。

现在开始睡，到出现替身被吵醒，会有两个小时吗？他希望能一直睡到坠机前一秒。不过应该不可能。

不只林裕介一个人刚上飞机就准备睡觉。这个点已是夜晚，大家都安静地闭着眼睛。可乔瑟夫和承太郎无心休息。不仅是惦记着高烧在床的女儿/母亲，更忧虑与远方宿敌最终不死不休的决战。

平静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多久，骤然被窥视汗毛倒竖的感觉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惊觉对视一眼。乔瑟夫隐约意识到这架飞机到达不了目的地了。

像要验实这模糊的猜想一般，从通向驾驶舱的过道里传出阵阵嗡嗡嚓嘶的细微声音，在一片昏暗中，承太郎快速看清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甲虫，弯弯绕绕盘旋飞过乘客们头顶上方。

阿布德尔和花京院也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的靠近，警惕起来，只有林裕介歪着头还在呼呼大睡。承太郎正低声报着自己观察到的情况，阿布德尔半直起身，刚想把林裕介摇醒，花京院却是很利落地伸过手去，“咯”敲了他一记头粟。

沉浸在梦乡的男生一下被痛醒，茫然仰头看是什么给了自己当头一击。那只手还停留在那里，仰起的脸猝不及防蹭着掌背过去，双唇微启欲言又止，倏忽觉察唇尖触了东西，瞬间抿回，一张一合全贴在那带些凉意的皮肤上面。它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刷地划过他鼻子缩回去，大有点惊慌失措之势。

什么东西，手？谁的啊？

林裕介一脸懵逼地用衣袖擦擦自己嘴巴，清醒了大半，见承太郎站着，于是明白敌人来了。那只锹形虫方才就不知所踪，承太郎试探性往外迈了两小步，谨慎地扫视四周。

“jojo！就在你头旁边！/学长！它在你头后面！”

他和花京院异口同声地惊呼道。这这这……这虫子真的好大啊——！和承太郎的脑袋一样大！他甚至能看见前足胫节上的锯齿。咦惹，简直毛骨悚然。承太郎黑着脸盯着悬停在自己眼前的巨型昆虫，林裕介也盯着它，脑海里却神游天外…想着现在应该是op时间。

还没等他自动在脑内播放音乐，那只锹甲已经狰狞地露出尖牙。本应长着虫类颚突与唇须的地方，竟是一排如同鲨鱼样的利齿。更恶心的是，这所谓的嘴还咕噜咕噜向外冒出屎灰色的唾液，一条附着铁甲的口器粘连着涎水从里面伸出来，前端也像一张布了尖牙的嘴，中间竖着根长长的刺。用这根粗刺插在人舌头根部，只要速度够快，噗滋几下，上面就可以挂满血淋淋软趴趴而圆润各异的“旗帜”。

他对此并不恐惧，只感觉有些反胃。「灰塔」频繁作案，那条东西不知到底沾过了多少人的血液和口水，想必每次事后肯定都没有消毒杀菌，怪不得流出来的唾液是那种颜色。他好像都闻到飘过来的恶臭味了。替身是精神能量——那位险恶的老头的品行有多恶臭自然可想而知。

它飞速躲开白金的擒拿，阿布德尔解说这惊人速度的时停刚结束，延长的口器便直直射出去，目标点果然是承太郎的嘴。攻势不算凶猛，却轻松穿透了白金挡在前方的手掌，尖端从血窟窿里继续冲击而去，然后突然无力瘫下。

熟悉的现象，承太郎有所感应地回头，昨天出现过的黑白色替身同样显现了。他没再多想，白金受击的手一把扯住那条铁针线想将虫拉近，但它抢先自行断了口器，金蝉脱壳让下个瞬间的拳击快攻只打碎了被舍弃的“塔针”，锹甲未伤分毫，飞上舱顶嘎嘎讥笑承太郎的滑稽。

“它本来是想要撕裂承太郎替身的舌头……果然是那家伙，塔罗牌中的塔之牌！这个替身暗示着破坏、灾祸和旅途的中止……「灰色之塔」！”

阿布德尔十分厌恶地抬头看着那只恶心的虫子，凭借他丰富的见识推断出了敌人的信息。已然知晓的林裕介还是暗自赞叹不已，我们博闻强识的占卜师可靠得不能再可靠了。

“我虽听说过，但它竟然成为了迪奥的伙伴吗！「灰塔」是一个每次都会大开杀戒，然后伪装成事故的替身！譬如飞机事故、火车事故、大厦火灾等等，都是他的拿手好戏……据说去年英国，造成三百人死亡的坠机事件就是他干的！”

“还有今年日/本那架飞机的失事。”承太郎接话道，甩了甩受伤的手，不动声色地看了林裕介一眼。林裕介没留意，反而看着承太郎的手。心想：替身受伤导致的连带伤口，只要本体没接触那不卫生的东西，应该不会感染吧。他有点瞎操心了。因为实在嫌弃，不想让脏兮兮的口器与白金的嘴巴亲密接触，他才忍不住出手的。「灰塔」的速度太快，他没来得及在白金手掌被穿透前把它停住，同样是速a，看来其中真的还是默默分了等级。

锹甲虫得意洋洋地宣讲了十把枪的子弹都奈何不了它一根毫毛，紧接着消失不见。大家急忙四处张望寻找替身的踪迹，它却又出现在一排排座位的另一边，嘿嘿笑着慢慢飞低，下面是位毫无知觉安睡着的乘客。

它要做什么！难，难道说——

「灰塔」再次张开臭气熏天的嘴巴，堪称生化武器的哈喇子不受控制地流下去，伴随着一滴涎水的自由落体，它伸出“塔针”准备表演狩猎。

然后它自由落体了，那滴涎水还停在半空。

承太郎无需回头，凭经验就明白险境是谁解除的了。虫子被偏离了一点方向，掉落在旁边过道上，而那涎水晃悠悠地从无辜乘客头顶移开，等待了一会儿，最后啪嗒砸在茫然地重新飞起的「灰塔」脑壳上。

狩猎表演反变为搞笑表演，乔瑟夫成功被逗乐了，大家不禁放松下来，转头看见放出了intrance的林裕介朝他们耸了耸肩，摇头说道：“我只能限制它短短几秒，还伤不了它，得另想个办法。”

这句话他可没有说谎。纵使在「灰塔」夸耀自己时他就趁机施展替身能力了，生效距离范围内，它移动得再快也无法摆脱以客观性质存在的包裹空间，更何况它还感觉不到。但林裕介对空间的把控反应力赶不上甲虫的速度，只要保持高速移动，的确他们谁也奈何不了它。不然也不会，明明他在登机前就对大家每个人所在空间都监视住以防万一，但还是让承太郎受了伤。

好吧，其实他不觉得猛男受点伤有什么啦。真的只是感觉虫子的口器太恶心了才出手的。这埃及之旅上的个个敌人都是经验包啊，大家还需要成长，以后处理剧情内外的事情，还得靠这次冒险获得的战斗经验来做出抉择。他林裕介不是什么都知道，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陪伴在大家身边的，绝不能贪快贪爽走速通线。乖乖揣着明白装糊涂走原作线，才能效益最大化嘛，自己在旁边蹭点经验就行。

不过无辜的人能救还是得救一下，于是有了第二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