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手电筒（1/3）

我有些想上厕所，安童锡从最底层的抽屉翻出手电筒，带我穿过一排排上下铺。

空旷的区域远比我想象的大，两道细长的影子依靠手电的光芒前行了三十多米。

我出来时，安童锡正站在采光井旁，用手电变化角度打着光，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玻璃上倒映出我们两人的轮廓，就像李晴空和居衡砯背靠背而站的广告幅——

奇迹，和奇迹相撞。

“童锡哥，谢谢你送我钢笔。”

“不客气。你记一下鸫虢的生日吧，在这个月29号。”

“我会记着的，贺卡还有，那个夹克……”

“那是李明树买的，年底是他最忙的时候，所以一口气买了两个夹克，给你和鸫虢。”

他打着手电，我紧跟在他身后，那时的我还没想过，这样的场景将以抽象的方式再度重复。

已打扫干净的浴室依然亮着灯，东城昙蜷坐在板凳上写作业，安童锡给他披上自己的衣服。

文慧歆发来了值班护士的电话，既然世璇有被好好照料，那我就先安下心来吧。

“是4月24日吗，鸫虢说文总监的丈夫在和一个素颜胜过偶像的男孩谈话，我就预感你会来。”

文总监的丈夫是指沈先生吗？看来沈先生求婚成功了，我暗自为他高兴。

但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觉得我好看：“我觉得童锡哥要比我好看很多。

童锡哥的身材是我从小到大见到过的最完美的，我要拼尽全力锻炼才能追上你的零头。

而且……眼睛很漂亮，尤其是睫毛，一不小心就会盯着看很久。”

“求求你，别说了！”安童锡的脸都红了，瞄了眼电子表，赶紧去叫东城昙睡觉。

他刚出去，我就立即去检查那枚耳扣，在台灯的光芒下像一只蓝色翅膀的小飞蛾。

我迅速钻进被子，忘记了自己这个下午徘徊了许久后要踏上的公交是开往派出所的。

得到要比没得到可怕，因为得到就会忌惮着失去，即便是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正式起床时六点半。安童锡穿着短裤半袖回来了，脖子上挂着擦汗的毛巾。

“这么冷的天你出去长跑？”

“没有，我是从楼下健身房回来。你快去洗漱，跟着我去吃早饭吧。”

我们俩坐在被拼成细长条的餐桌的一侧。全层除去我和他，再无第三个人的声音。

安童锡边帮我热饭边说：“龙佑去挤公交车了，昙这会儿还没起。”

见群鸫虢上来了，安童锡传递了刚从我这收到的疑问：“这么冷的天你出去长跑？”

“没有，我从楼下健身房回来的。”这两个人说谎都如出一辙。

安童锡轻哼，“那我刚刚看见的是你的双胞胎弟弟还是哥哥？”

群鸫虢给我们倒水，安童锡抿了一口：“昨天吃的太咸了，我是不是有点肿？”

太咸了？昨天晚上吃的涮菜，他们仨几乎没放底料，唯独安龙佑那碗红的出奇。

安童锡上楼后，东城昙顶着拖鞋晃悠到我们身旁，没梳理的头发和昨天那个毽一样。

“我想回趟太阳园。”他把一张纸条递给群鸫虢。群鸫虢点点头，把纸条压在了空杯子下面。

太阳园是孤儿院的名字，东城昙是孤儿吗？

群鸫虢帮我夹了些绿叶菜，递给我用起来更合手的筷子：“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吗？”

坐在他旁边还被他关照着，我有些受宠若惊，“借用人家的床，怪不好意思。”

“没有，海凡已经搬出去了，童锡哥刚刚上去是帮他整理不小心落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