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2）

楚云泽不想他说炸就炸，带了安抚温声道，“道友莫怪，我只是问一问，你确实天真质朴心灵纯洁，是我着相了。”

真的好像猫咪，又炸毛了。

着相是佛家的说话，这位店长既能用道家的手段，还有佛家的理论，颜灵均奇道，“你佛道双修啊？”

一阵风吹过了，他毛又不炸了。

楚云泽浅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吧，我的根脚比较特殊，什么都学一些，比较杂。”

这位是个有根脚的，颜灵均是真的没瞧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胡诌道，“你不会是个大熊猫吧？你黑眼圈呢？”

小熊猫的店长是个大熊猫，听来很有道理。

楚云泽：……

颜灵均大笑，连声道，“开玩笑，开玩笑的！我也只是问一问，你千万不要告诉我。”

万物有灵，凡有灵者，皆可修炼，踏长生大道，有些人的根脚特殊，被人发现是要负责的，到时候命数相缠，因果难料。

比如蛟就有点麻烦，他们每隔五百年就在水边蹲点，如果被凡人看到了，便问对方自己像不像龙。

如果对方说像，蛟就开心了，因为等于天道借凡人口说他有化龙的机会了，如果说不像，蛟就惨了，得再多修炼五百年。

传说中最惨的一条蛟，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走蛟”了，沿江入海，都到出海口了，眼看进化成龙就在眼前，渔船上一个小孩儿瞧见了，指着浪里的尾巴道，“蛇！好大的蛇！”

一句话的功夫，把这条蛟打回原形，他一时受不了，在出海口发狂，打翻无数渔船，那个小孩儿落水丧生，而他自己也因为造了杀孽，真的被剥了修为去做蛇了。

“嗯，不告诉你。”楚云泽也没有逢人就宣传自己真身的习惯，“道友想什么这么出神？可是害怕鬼差？”

“怕鬼差干嘛？我是在想走蛟。”颜灵均道，“如果能天生做龙就好了，蛟太惨了，还不如鲤鱼能跳龙门。”

楚云泽：……是挺好的，难道他已经看穿了我的真身，只是不点破？

真是深不可测的小猫咪。

“叩叩”

身后的门又响了。

颜灵均心想今天营业率最高的就是这扇门了，他却没有去开门的意思，“请进。”

因为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铁链拖在地上沙沙作响，屋里漂浮起香烛的味道，温度又低了许多，城隍鬼差穿门而入，先去看楚云泽，“有劳云先生了。”

听声音怎么是个女孩子？

颜灵均已经适应了黑暗，一面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面去看那鬼差，他还没见过公务员呢。

颜灵均：……你们城隍庙的制服改良过了？

那鬼差上身一件短袖衬衫，领口扎了个蝴蝶结，下身是一条黑色的格裙，发型还是个双马尾，除去手里的勾魂索和青白色的鬼脸，没有半点像鬼。

甚至还有那么些许的可爱。

楚云泽见怪不过，还要给颜灵均介绍，“城隍的鬼差都是冥府外包来的，上白下黑是谢必安手底下的，上黑下白是范无赦手底下的。”

“这二位爷还搞情侣装呢？”颜灵均感慨一句，“真是与时俱进。”

话没说话，就被兜头套了个圈，鬼差冷冰冰地道，“旁友，要考公务员吗？一起来穿情侣装啊。”

“不了不了。”颜灵均被勾魂索捆得扎扎实实的，感觉自己都能冻得结白霜了，“我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鬼差没有感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做鬼哪有自由自在的，你考个公务员，我看在你好看……不是，看在你认识云先生的份上，让范爷给你面试加个分，到时候咱俩组CP。”

颜灵均：……你他妈才是鬼！

哦，她真的是鬼。

楚云泽看他敢怒不敢言的吃瘪样子，就和耷拉了耳朵的小猫一般无二，忍笑道，“鬼差看错了，这是活人，只是阴气侵体严重。”

“哦，不要紧的，那也很快就死了，早死晚死都要死的，早考公务员，就早拿津贴，不好吗？”鬼差能从勾魂索感应到颜灵均体内的生机如同风中残烛，颤颤巍巍就要灭了，“这样，我吃亏点，今日勾了你，算作我工作失误，你可以申请两份入职补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