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红与黑（1/2）

ren追随mira去了法国，f4成了f3，ann还是一如既往在他们身边。

thyme兴许真的成长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惹事儿，整个kocher都陷入了普通学校的宁静平和之中。

“这样的生活还不错。”音乐教室里，mj打了个哈欠躺在沙发上，ann坐在钢琴凳上弹琴，节奏轻缓的钢琴声听得他昏昏欲睡。

ann弹完最后一个音，侧过脑袋看窗外阳光洒在他脸上，睫毛浓密，轮廓被涂抹得柔和。

明天是周六，是两家约定聚餐的时间。

为此，两人的父亲都特地重新安排了工作，以此表达出他们对自家孩子恋情的高度重视。

mj是家中独子，唯一一位继承人。母亲早逝，父亲不吝放权，早在高一时他就尝试着接触并管理家业，如今和父亲的话语权五五开，成为家主只是时间问题。

ann的父母健在，上面两位哥哥一位姐姐，继承家业轮不到她，没什么压力。同时因为家大业大，她本身能力在世家子中也算是出众的，成年后会分到部分公司股票、港口和地盘等资源，是不同人眼里的香饽饽。

两人能走到一起，是公众眼中的“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强强联合”，放自家眼里，也不会有比对方更合适的对象了。

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比谁都放心。

周六当天，两家到达约定的餐厅，包间外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

mj的父亲并不是拘泥于小节的人，见ann穿着黑衬衫和西裤进来时不仅没生气，还乐了一声，“还是不喜欢穿裙子吗？”

“伯父好。”先跟人打了招呼，ann才回答道：“因为很麻烦。”

mj紧跟着和她父亲问好，四人坐下，先饮一杯餐前酒。

这次见面，和以往接触的身份不一样，不过都是彼此熟悉的人，倒不会尴尬或者冷场。两只混黑的老狐狸很懂得餐桌上的话术，你来我往几回合就举杯笑起，气氛愈发轻松和谐。

“真没想到两小孩儿能自己走到一起，让我省心了不少。”饭局接近尾声，ann的父亲笑了笑，看向他们的眼神饶有兴趣。

“可不是，”mj的父亲拍了拍自家儿子的后背，“methas的行动力一直不错。”他接着看向ann，“ann，他对你不好的话可要和我说哦。”

ann配合地笑笑，mj无奈地勾起嘴角。

后面又随意聊了几句，两个父亲想顺便聊一下其他事情，mj就牵着ann离开了餐厅包间。

“没意思，还是他们聊自己的去了。”ann站在餐厅前院的小花园里，看着满园的玫瑰叹了口气。

“也说明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异议吧，挺好的。”mj摸了摸她的头发，接着发现一滴雨落在手背上。

“……下雨了。”

雨势突如其来，他们不想进去，就站在屋檐下躲雨。空气中弥漫着暴雨特有的雨腥味，混合着泥土、青草和玫瑰的香气，隐隐还能听到谁演奏钢琴的声音。

ann跟着旋律哼了两段，mj听出来了，“《蝴蝶夫人》？”

她点点头。

演奏的是改编的钢琴曲，出自普契尼谱写的抒情歌剧，有关爱情的背弃。mj并不喜欢。

当然，个人喜好无法评定艺术价值，悲剧美且残酷，两者并不冲突。

ann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天空，想起很多年之前，为了所谓的“陶冶艺术情操”之类的名号，学校让他们在课余时间欣赏一部歌剧，他们看的就是《蝴蝶夫人》。

当时的剧情细节已经记不清楚，只对这段旋律印象颇深，以及那天也下了雨。

剧院门口有人在卖花，一箩红玫瑰一箩黑玫瑰。红玫瑰热烈奔放寓意又好，卖得快，另一边的黑玫瑰就不太景气。

她喜欢黑色，黑色让她感到安全。在想要不要买下来时眼前一花，她抬起头，看到脸庞轮廓尚且稚嫩的mj，他递给她一束花，一圈黑玫瑰之中围着一朵红玫瑰，像在一片灰暗之中、唯一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

“送给你。”他说，大而圆的眼睛清澈，睫毛如蝴蝶翅膀般扑闪了一下，她的心脏顿时停跳一拍，伸手接过那束花。

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想笑，她看雨势转小，转头看向mj，“我们走吧？”

“什么？”对话来得没头没尾，他怔了一下，随即弯起嘴角，“怎么走？”

她变魔术似的跟他示意自己手里的车钥匙，眨了眨眼。

今天都是坐车来的，一家宾利一家阿斯顿马丁，可她手里的车钥匙是法拉利的标志。猜出她早有这个打算，mj失笑，心说这个发展跟私奔似的……

不过很有趣。

“好啊，你开我开？”

“我。”

她准备的车是辆敞篷法拉利，颜色火红。等上车都系好安全带，她发动引擎，法拉利便如团燃烧的火焰，驶出餐厅，带起呼啸的风声。

“去哪儿？”他提高嗓门问。

“不知道，开到哪儿算哪儿吧！”她笑着踩下油门，加速狂飙。

这下真是私奔了，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空中还有细小的雨珠，被风刮着吻上他们的脸颊发上。她蓝灰色的眼睛亮得惊人，mj坐在副驾上看她，也觉得心尖滚烫。

ann从小就很安静。

和ren弱化的边缘感不一样，她身上更多的是与我无关式的冷漠，漫不经心的懒散下带着刺，好似猛兽口中尖利的獠牙。

家族生意有关灰色地带，他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要比同龄人更加敏锐和早熟。在其他人开玩笑说ann是“高岭之花”时，他想不是的，她是尚未成熟的猛兽幼崽，是凶戾又柔软的、割裂的黑玫瑰。

气质像是危险的villain，可对他而言有种致命的吸引力。野火般不讲道理、甚至会将人灼伤的生命力啊——

总好过死水般的沉寂。

现实有太多无可奈何，他已经看够了人类为了某些目的委曲求全、卑躬屈膝，他爱她残缺而不安定的灵魂和柔软的心，不管是猛兽还是恶棍，他想自己永远都会愿意跟她走。

好比此时，他们都享受着不用顾虑整个世界的叛逆。穿过市区，景色流转变化，到后来，还是到了海边。

他们脱了鞋子踩在细沙上，迎着落日接吻。路边有家便利店，他们进去买了几罐啤酒，坐在夜幕下一边喝酒一边看星星，劣质酒精麻醉不了大脑，他看着她的眼睛，却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他突然伸出右手在空中虚虚抓了一把，迎着对方的目光把虚握住的拳头放在她的左手手心里，带着酒气珍重道：“送给你，我的蝴蝶。”

ann面上发烧，晕乎乎地笑起来，也认真地握紧了左手，“好的。”

mj满意地弯起眼睛，随即躺倒在沙滩上，依旧觉得大脑处于一个迟钝而又兴奋的矛盾状态。

ann有点困了，躺在他身边，过了几秒才想起他们喝酒了。

“……回不去了。”她说，“没人开车。”

“喊人来接啊。”mj笑，“还是在外面过夜？”

“……”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mj默默捂住嘴，心想这嘴怎么一快就……

“……好啊。”她说着，笑了一声，“在外面过夜吧。”

mj扭头看她，看到她睫毛垂下、映在眼睑处的阴影，明确知道她和自己此时此刻都无比清醒、并且认真。

像是无声的许诺，他握紧了她的手，两人去附近的酒店订了个房间。

一夜旖旎，等第二天mj醒来时，才发现已经中午了。旁边的ann还在睡，白玉般的皮肤多了不少暧昧的痕迹。

他心安理得继续躺下，看着对方安静的睡颜，小心翼翼伸出食指碰了碰她长长的睫毛，她眼睫一颤，无法用语言概括的满足便把他整颗心脏填满。

等磨蹭着起床，他们简单吃过早餐，mj就开车把她送回了家。两家隔得有点远，ann就让自家司机送他回去。

小情侣夜不归宿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两家的仆人都对此心照不宣，管家悄悄报告给主人，两个父亲也只是扬了扬眉毛，没多说什么，心里则盘算着是不是先订婚比较好。

安稳过了两天，mj和ann感情稳定、且持续升温，就在他们快习惯这样的生活时，thyme突然给他们找了点事。

在他们“私奔”的那天，thyme也和groya约会去了，而且都是夜不归宿。

这事尴尬在哪儿呢，就是他们两个并没有确定关系，而且隔天早上thyme送人回家时被人偷拍了个正着，照片散播得非常快。

thyme对此没有苦恼或是烦躁的神色，甚至都没有解释，而是十分理直气壮的拉了mj、ann和kavin，在学校找到groya，直接大声宣告，试图堵住其他人的嘴。

“……只是我和gorya正在约会，谁有问题？”

“你在发什么神经？”gorya明显不乐意，话未说完又被他下一句给打断：“还有，我要取消gorya的红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