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3)
遥远边关营帐里正在听属下汇报每日军情的程昱恒偏头打了个大喷嚏,对上周遭关切的目光,摆手示意无事,又让他们继续。
画棋和饮月两个小姐妹对每道菜都是浅尝辄止,随后将之收回厨房保存,近日天气转凉,这些菜放到明天暂无大碍,而后又一道回去侍奉小姐沐浴就寝。
*
程君顾第二天吃过午饭,带饮月坐马车进宫。原先是画棋陪着,但有几笔账不清楚,需要她核对,便由饮月代劳。
饮月来程府这么多年,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得了机会,自然是殷勤得很。因着太过殷勤,还被程君顾调侃了两句。
君王尚在听官员车轱辘似的说些所谓忠言,有些烦躁,要不是念这几位是先皇看重的臣子,早就把他们拖到外头狠狠打一顿。
还在滔滔不绝的臣子忽然被进殿通报的内侍打断思路,苍老却依旧锋利的眼神霎时割到对方身上,那内侍顿了顿身子,还是硬着胆子禀报程司业拜见。
君王眼睛登时亮了,忙让内侍传人进来。
听闻屋里头有好些官阶比自己高的长辈官员在,程君顾不好带饮月进去,只好自己抱着沙钟跟着内侍进去。
“微臣程君顾见过陛下,诸位大人。”
君王慈爱地看着她,问她因何事前来,程君顾就把事说了。
“程司业当真胡闹,竟敢送陛下钟?大逆不道!”先前那滔滔不绝的老臣子怒斥。
这老人家跟辛太傅常有摩擦,又与大皇子走得近,算是半个大皇子党。
不过大皇子从未在他面前提过程君顾,他之所以对程君顾有这样大的敌意,是因为他从不觉得女子能当官,哪怕要当,也该从最底层做起,而不是像程君顾这样,上来就当个四品京官,直接压了不少有几年官龄的官员一头。
可他从未想过,这官是陛下金口玉言定下的,而且国子监说是国内最高学府,可这儿的四品司业地位实际上类同人家六部六品的官。再者说,程君顾既是官试第一,自然就能享用第一的特权,不然一个个学子打破头争前三甲做什么?
君王冷哼,“孤未发话,你倒是先为孤定了她的罪。怎么?你是觉着自己当了几十年的官,能凌驾于孤和本朝律法之上了?”
“微臣不敢。”
“孤乏了,你们都先退下,阿顾留着。”
这群臣子面面相觑,只得告退,那内侍也依着命令退出,殿内只存君王和程君顾。
君王摆弄着桌上的沙钟,笑道,“倒是个稀罕玩意儿,鸣沙公主有心了,也劳你跑一趟。”
程君顾福了福身。
君王玩了玩底下的沙漏,看里头金黄色的沙子倒流,“正好你来,孤也省得派人去寻。”
“陛下又想下棋了?您上回连输十多局,欠下的赌注还没还清呢。百姓们常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微臣寻思,陛下还是悠着点罢。”
“你这丫头,逮着机会就嘲笑孤是么?同你爹娘一样,一点面子都不给孤留。”君王嘴上抱怨,眼底却是笑着,“棋今日先不下,孤桌上这堆奏折可见着了,一时半会儿可腾不出空。至于为何要唤你来,等你看过这封信便知。”
程君顾快步上前,双手接过君王递来的信封,取信阅读。
这是封匿名信,信上举报朝中有人暗通喀沙国,与喀沙国巴善王子合谋意图毒害前往黎国赴宴的喀沙国使者,以挑起两国纷争。
写信人似乎是刻意隐藏字迹,每个字写得异常板正,无多少美感,程君顾隐隐觉着,这似乎是用非惯用手写的。
“此事孤不想闹大,你且秘密查访便是。查到真相之前,孤的天鹰卫任你差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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