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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那些事前,他察觉到幻觉出现频率加剧,偷偷去看医生,查找各种资料,给自己制定严格的条例守则。
陆星沉想,他幼年没有被艰难困苦的生活带走生命,少年没有由于缺少长辈堕落放纵,青年没有因为需要自己负担费用中断学业,他没父母,却从不自卑,没有人特意约束引导,二十多年成长却从来没有迷失方向,现在甚至还有了恋人。
他过去没有畏惧过生活艰险,现在也不会畏惧幻觉和病魔。
怀着一丝被恶鬼撕咬也不肯熄灭的心火,陆星沉独自一个人走在荒芜的地平线。
地平线之侧是深渊。
他不愿意跌落深渊。
三个多月后,第101天,病历单上写着陆星沉的病得到控制,他一步一步离开了精神病院。
回到寝室楼下的时候,天正下暴雨,桂花树在雨中凋零。
陆星沉带着一捧心火回来,看到了窗边的方令斐。
生病的日子很痛苦,但他记得方令斐曾经给他念诗,寒冬终将过去,春天到来的时候,花会重新盛开。
但诗人没有说,如果花死在了寒冬该怎么办。
那天,陆星沉在深夜惊醒睁开眼,他在身侧方令斐的脖子上看见了一个红印,是手掌的形状。恋人沉睡不知人事,而他的手距离那纤细的脖子不过一寸。
魔鬼在桀桀讥笑,你以为自己控制住了病魔?你以为自己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你以为你可以和他共同面对?
笑话。
你会在某个夜晚杀了他。
那捧心火在一个深夜悄然熄灭,大雪落下,余烬中长出高高冰山。
陆星沉独自坐在窗边等天亮,等待天亮后一个人离开。
四年里,孟璧曾开玩笑:你这症状真像撞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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