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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罗兰?”她以为他是睁着眼睛打瞌睡。听到她的问话,他转脸看向她,双手放在膝盖上,好的那只覆盖着残缺了手指的那只,掩盖着它。她想,再也想不出有谁比他更不适宜坐在梅赛德斯车里了。或是任何别的汽车。她还想到,自己也从未见过这么疲倦不堪的人。
但他还没有精疲力竭。我甚至觉得他还算不上累垮了,尽管他自己会觉得如此。
“那只小动物……叫奥伊?”
“奥伊,是的。”貉獭听到有人叫自己,便抬头看了看,但没有像昨天那样重复一遍。
“它是狗吗?准确地说,不是狗,对吧?”
“它,不是。对,它不是狗。”
伊伦·苔瑟宝慕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这太难了,因为沉默地作伴对她来说不太自然。而且她正和一个她觉得颇有魅力的男人在一起,尽管他悲恸又疲惫(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发生的那些事)。垂死的男孩曾请求她带他去纽约,并且一到那里就带他去他需要去的地方。他说,他的朋友对纽约的认知不比对金钱的更多,她相信那是事实。但是,她同样相信这个男人很危险。她很想多问一些问题,但他回答了又能怎样?她很清楚,她知道得越少,一旦他走了,她回复到当天下午四点差一刻时的生活的机会就越大。再次融入那种生活就好像从侧路上驶入一条收费公路。那就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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