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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过呢,”结巴比尔接着说,“如果你们愿意以建、建议的形式提出指、指令,我保证我了、了、了----”他抬起手,又敲了敲头。咿咻,苏珊娜认定那怪响不是从他的嘴里、而是胸腔里冒出来的。“----乐于服从的。”他说完了。
“我的第一个建议是:修好你那该死的口吃,”罗兰说着,一回头,却惊呆了。派屈克跌倒在雪地上,手捂着肚子,爆发出一声嘶哑的气息,那无疑是开怀大笑。奥伊在他身边跳来跳去,叫个不听,可是奥伊丝毫没有警示;这一次,不再有人窃取派屈克的欢乐。这笑声完全属于他自己。能听到这样的笑,几人倍感幸运。
13
就在交叉路口背后的树林子里,也就是比尔说的“坏地方”附近,一个少年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身披半拉臭不可闻的兽皮,眺望着丹底罗小屋前的四人交谈。去死啊,他对他们的想法只有一个,去死吧,为什么你们不能行行好,帮我个忙,死了算了?可他们没有死,相反,欢乐的笑声像利刃般刺得他身心俱痛。
没过多久,他们攀上比尔的铲雪车驶向远方之后,莫俊德爬下了山坡,爬进了小屋。他可以在那里至少待上两天,把丹底罗食品柜里的罐头扫荡一空----也可以吃点别的东西,别的让他抱憾终生的东西。那些天里,他重新积聚着力量,因为前几天的超大暴风雪几乎要了他的命。他坚信,是恨让他活了下来。除了恨,别无他物。
或者,也许是因为塔。
因为他也感受到了----那股不息的脉动、那些歌声。但是罗兰和苏珊娜,以及派屈克听到的是大调,莫俊德听到的却是小调。而且,他们可以听到各色神妙歌声语声的时候,他只能听到惟一不变的一种声音。那是他的红色父亲的呼唤,对他说:来;也对他说:杀死哑巴少年,杀死黑鸟儿娘们,尤其,要杀死蓟犁的枪侠,那个对他不闻不问、把他丢在身后的白色父亲。(虽然他的红色父亲也显然把他留在了身后,任凭他孤苦伶仃,但这一点莫俊德却从没想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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