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竹惊鹿（1/2）

障子后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即使隔着障碍物，许愿都能感觉那些落在平板上的目光。她疑惑的想：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自己可是看在大家都是同行的份上，才只提出加钱的。他们难道还不满意吗？

障子后面再度传来苍老的声音：“可以。你觉得加多少钱合适？”

许愿重新拼写了单词卡，将其举高：【你们报价。】

障子后面顿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被某种特殊的术式覆盖了，许愿完全没办法听清楚那些人在讲什么。

她用食指戳弄了一下自己的翻译耳机——紧接着许愿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太礼貌，又温吞的把手放下。

障子后报价：“五百万。”

许愿摇头，在平板上拼写：【乙骨忧太，特级咒术师，很贵。】

她又不是傻子。哪怕乙骨忧太只有一年级，但那也是特级耶！五百万买个特级？他们怎么不现在闭上眼睛开始做白日梦？

障子后再度沉默，随后是密集的窃窃私语。过了几分钟，他们再度报价：“十五亿。”

许愿小幅度的撇了撇嘴，在平板上拼写：【行吧，我考虑一下。】

——

协会高层住的地方是典型的日式建筑。许愿在引路者的带领下穿过檐廊，一直走进院子里。通过刚才短暂的交谈，她得知自己暂时被安排进东京都咒术高专，进行为期一年的交换生生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东京都咒术高专的学生们日后都会变成许愿的高频率合作对象。

院子里的竹惊鹿承接水流，随后又被水流压下去，发出清脆而规律性的‘哒’一声。

许愿在水池旁边向引路者礼貌的道谢，交流仍然靠平板单词卡：【送到这边就可以了，后面的路我记得住，就不劳烦您了。】

她过分礼貌的措辞让引路者有些受宠若惊。作为高层这边的普通员工，他接待过许多受邀前来的天才；那些天才们大多性格独立特行，经常会提出各种听起来就有点毛病的要求。

相比之下，许愿只是想要自己走出去的要求简直懂事得让人想要落泪。

引路者也不担心许愿会迷路。作为高层开会的地方，这里的路径其实并不复杂，而是依靠术式维持安全性。如果许愿真的在里面迷路了，自然会触发结界，随后就会有人过来帮她引路。

许愿等着引路者离开后，几步跳到水流边。她伸手戳了一下竹惊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它上上下下发出声音：“好好玩。”

许愿无名指上那枚婚戒闪了闪，随即上面蔓延出藤蔓，冒出一支细细娇弱的荷花苞：“你喜欢？那就拆了带回去玩。”

许愿摇头：“乱动别人家里的东西不好，我就戳一下。”

荷花苞极其人性化的嗤笑一声：“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蹲在这里？”

许愿满脸乖巧认真：“等术式转换的时候把它拔走，不会留下影像。”

她早就察觉到院子里有术式在维持，这个竹惊鹿似乎也是其中一个节点。现在直接拔走的话会被发现，但是等结界轮换的时候拔走就不会被发现了！

荷花苞沉默数秒，开口：“回去让那群老小子再给你买一个就行了。刚来第一天，别引起外交纷争。”

听出‘荷花苞’并不赞成自己的计划，许愿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她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还在上下活动的竹惊鹿，小声嘀咕：“这个声音特别好听啊。万一老师们买回来的声音不一样怎么办？”

“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