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1/2）

这话说得莫名，乜佳完全没领会其中意思。

她往前迈了一步，刚想开口问，湛明喆却连深入交谈的机会都没给，直接把门关上。

乜佳一头雾水，对着那扇紧闭的门出了会神。

怎么还生气了呢？

她主动来还了衣服，怎么说都是诚恳道谢，即便不是多高兴的事，也不至于这么发脾气吧…

左思右想，乜佳基本判定湛明喆是大姨夫期才有的郁结难舒，索性脚底一转，回家了。

刚进门就看赵素云正在门口整理鞋柜。

“佳佳，家里是不是该备几双拖鞋？来客人都没得穿…”

赵素云漫不经心地说着，手里动作没停。

边换鞋的乜佳边往鞋柜里瞅了眼，爸爸的专属拖鞋依旧放在架子上没人动过。

就听赵素云提醒了句：“下次别当着客人使眼色…我记着你说的话呢，你爸爸的拖鞋我也没打算拿出来用。”

乜佳换鞋的动作一顿，反问：“我使什么眼色了？？”

赵素云这才茫然抬头，跟乜佳对峙似的，“你不是跟我使眼色，别用你爸爸的鞋吗？”

“我哪使眼色了？？？”

乜佳努力回忆赵素云这句空穴来风的话，半晌，恍然道：“我当时是想让你把爸爸的鞋拿出来给他用…”

“？？？”

赵素云困惑地挤了挤眉心，更疑惑：“你爸爸的鞋，给他用？”

怕自己言多语失，赵素云发现端倪，乜佳忙着解释：“应个急…这不是人家说不用，我就没再提…”

担心赵素云再深究，她拢了下头发，赶紧转移话题，问：“爸爸那边怎么样？”

赵素云被她一打岔，才想起自己前几天接到的电话，平淡道：“这周末去看看，说是有好转。”

回房间后，乜佳拿手机搜了搜附近的洗衣店，打算把湛明喆留下的衣服送去清洗。

乜佳想起刚才湛明喆那张黑沉的脸，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早知道她就不充大头，花掉自己三分之二的积蓄去给他买新的了…

不过，他说廉价…

是不是对送他的维生素液不满意？

仔细想想，他上次去酒吧帮忙，代驾的钱也没收。

这次又被自己拉着修水管…

想到这，她悻悻放下衣服。

走去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搜【请人帮忙，送什么回礼？】

网上多数答案是烟酒箱包，千篇一律得让人觉得没有任何新意。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乜佳也没再费心思去找。

代驾的钱是他自己不收…

衣服也是他非要给自己用，况且自己还买了新的还他…

有必要那么上赶着去贴人家冷屁股吗…

乜佳合上电脑，手指在桌面上叩了两下。

朋友间本就不该过度亲近，与其像从前那样花了心思还费力不讨好，倒不如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让彼此都不觉得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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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上的事情进行的格外顺利，乜佳周三和梁雪娇一起到客户公司商讨最终的设计方案，之后梁雪娇临时组了个项目组，包括乜佳在内的两个设计师和助理共同负责这个案子。

交付的时间定在五月底，对于乜佳来讲，时间很充裕。

她之前做类似规模的设计，一个人一个礼拜就能搞定。

一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

周五下午。

梁雪娇推门进乜佳办公室时，扑面而来的咖啡味漾满整个小间。

乜佳正拿着铅笔在一张A4纸上随意勾画线图，手边的咖啡杯里缕缕白气如蚕丝般涌出。

“这点喝咖啡，晚上睡不睡？”梁雪娇笑着上前，拿起她桌上的手磨咖啡漫不经心看了眼。

乜佳这才抬眼瞧时间，意识到已经下午四点多。

见梁雪娇把咖啡放下，另一只手里拎着包，乜佳边起身边问：“梁总要去客户那？”

梁雪娇一副特别扫兴的样子，嘶了声，说：“大周五的，别提客户俩字行吗？”

这领导过于直率，乜佳下意识笑起来。

她两只手捧起咖啡，绕到桌前，问：“娇姐，有什么嘱咐？”

梁雪娇不紧不慢地交代：“我有点事，今天早走。一会财控那边霍总要来找我，你看看咱们提上去的预算批没批，没批问问原因。”

乜佳：“行，我等着他。”

梁雪娇从乜佳桌子上拿了颗果糖，非常不见外地包开糖纸，边往外走边说了声：“周末愉快啊，有空给你推荐几部启发灵感的电影。”

乜佳送梁雪娇回来，喝了半杯咖啡，坐回原位，继续画她的线稿。

直到临下班的点，邹玲敲门进来，说财控的霍总到了，乜佳才收拾东西，走出办公室。

还是来施荣后，第一次跟别的部门领导交流。

乜佳比较谨慎，特意整理了穿着和发型，才跟着邹玲走进梁雪娇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乜佳从房间外看到里面坐着个年龄不大的男人，他体型微胖，手里拿了一份纸质材料，正无聊地玩梁雪娇桌面上的雕塑猫。

推门而入，乜佳脸上立刻挂上笑容，表现地积极又热情，主动道：“霍总您好，梁总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让我过来和您接洽。”

可能是没想到梁雪娇会让乜佳来找他说预算的事，扭过头的时候，他脸上那副领导专属的严肃表情立刻动摇。

为了充分表示尊重，乜佳把邹玲为霍泽南倒好的水从桌上端起来，递到他手边，极为恭敬地说：“霍总，您下次打个电话，我们上去拿就行了，还麻烦您跑一趟。”

看清乜佳的面容，霍泽南眼底的笑意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原本公事公办的样子。

他交叠的腿落下，双脚沾地，坐直身子接过乜佳递上来的水杯。

要不是乜佳没注意，他这样子倒像是承受不起送上来的那杯水。

“你…”霍泽南犹豫着怎么开场，往嘴里送了口水压压惊，才说：“新面孔啊？”

这样的话乜佳来这的几周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大方地做自我介绍：“我叫乜佳，一个月前刚来的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