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1/2）

第二十六回

古朴的粗陶小口瓶子上绑着红布，柳源双手把它放到讲桌上，对着头发白透了的黎院士眨眨眼睛，一句话没说就要走。

“柳小子，你给我站住。”手写讲义收起来卷成筒，先让助教把ppt发了，黎院士声如洪钟喊住了柳源，“这是什么？”

“老头子快乐水。”柳源笑得更灿烂了，“你不要啊，不要我带走了。”说着伸手要拿回来，紧跟着手背让讲义给打了。

柳源盯着黎院士笑，揉手背的动作过于夸张。

“谁说我不要？”黎院士用讲义把“老头子快乐水”拦腰赶到自己手里，“我还是要批评你，大庭广众的，同学们刚散课……下次背着人点儿，别让人家觉得你保送是给我送礼了。”

“我送你两瓶快乐水就能保研，谁信啊？您可是大魔头。”柳源赶着给他老人家贴金，“我要是能走通你这道儿，那得是多大的荣光。”

“小嘴儿甜的……”黎院士把白大褂脱了，军装笔挺透着一股和白头发不般配的精气神，“冲着你给我送礼了，明天到医院来，带你跟师哥、师姐开台。”

“我这还没拜师呢，您这么维护我是忘记明天周末了吧？”柳源其实时很高兴的，非要在黎院士面前装样子逗着老头玩儿，“我万一隔壁师范大学有女朋友呢？”

这回轮到旁边收了电脑的助教笑了，“你这种一说开台眼睛放光的品种应该不会拥有女朋友这种配置。”

“哈哈哈……”拥有了“老头快乐水”的黎院士笑声在大教室里回荡，“女朋友没有开台有意思，明天的那个病人太少见了，比女朋友难找。小刁，知会他们一声，未来师弟要来……”

“知道了。”这边答应了，那边老头子抱着陶罐往外走，嘴里高高兴兴说着“下班喽”之类的话。

柳源对着小刁拱拱手，招人喜欢的模样笑着说：“添麻烦啦！”

“你给说说那老头快乐水是个什么玩意儿？以后我也好学你走个门道……”小刁抱起电脑等等也往外面走。

摇头的柳源一副誓死保密的模样，转瞬又改了神色，过分诚恳道：“既然小刁老师想知道，我就做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把秘方告诉你。”

他这话头这样起来，让小刁笑得不行，差点儿把那一摞讲义给笑得掉地上去，“祖传的什么？”

“我姨家祖传的蒸米酒，超清淡的那种。”柳源交代完毕，伸手帮小刁老师扶好了讲义，“老头子不是被禁酒了吗？偶尔过过瘾。绝对不误事的那种。”

小刁老师点点头，还说：“这么多学生，就吃你的旁门左道。”

“说明我优秀嘛……”柳源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的确优秀。明天一早别迟到了，人家在外面观摩，你可是带在身边。”

“知道的。几手术室？”柳源远远看见老头子已经招停了校区摆渡电瓶车，加快步子和小刁赶过去。

“十八手术室。”小刁更是跑得快，“先到了给我电话。”

说话间两人冲到了电瓶车跟前，老头子这时候已经在最后一排向后坐的位子上坐好了，看着柳源帮忙把自己上课的东西拿过来，对他挥挥手说：“明天手术最多六个钟头，有你谈恋爱的时间，年轻人追逐爱情应当应份，被逮了要处分你记得叫我救你。”

听着黎院士过分直白的话，柳源觉得自己的“老头快乐水”没有白送。

在老头热情的挥手再见中目送着摆渡电瓶车走开，柳源想起了自己要追逐的那份爱情，掏出手机开机，决定跟“爱情”联系一下。

教学楼前是一排枝丫崎岖的法国梧桐，干枯的叶子在阳光下、秋风里哗哗作响，透过树叶照射下来的阳光在柳源身上投下热情的关注，手机在冗长的等待后恢复机能，点开微信，找到燕君池的蓝天白云头像，却看到有信息未读，秋日下午的高天流云中柳源的心情忽然和天气同步了。

怀着一些些小激动，柳源点开对话界面，看见了两个字——保重。

不由得想这是表舅什么时候发送过来的信息，是自己走的第几天呢？如果是当天应该给表舅发送表扬信啊，不不不，第二天发的也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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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服装的质地能投出光来，所以依次抚过镜头是可以的。从两边过来之后迎上去没有问题，之前一节的动作拆开之后带过来就行。”燕君池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画出舞蹈演员的路线解释给木生水导演看。

木生水想要镜头在舞蹈演员们之间穿梭的运动感，这样做就要重新改编舞蹈动作，拍摄中的燕君池就被叫了过来。他话不多，听清楚了导演的要求，思考了片刻就开始白板上演示。没有套话，说完了之后边看着导演等发话。

木生水也不是个话多的人，看着燕君池的改法便拉过来摄影老师，三个人一起商量着把运镜线路确定了一次，光源也重新安排过。和谐异常地改了。接下来是和舞蹈演员沟通，燕君池从场务老师那里要一张纸和笔，场务老师给了东西和他一并往舞蹈演员休息的地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