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1/3)
云怀月坐在书院茶案旁,耳边充斥着老师解答她人之问的嘈杂之音。
她无心去听,不自觉将这些话语自脑中滤掉,只望着泥炉上升起的袅袅白烟盘算,
“已经过了好些天了,还剩三日……唉。”
茶壶中的水将要煮尽,蓝昼又续了一壶,与她一同盯着茶水自平静无波变至渐冒清泡,问道,
“师姐所言何意?”
李令颐终于打发走众人,行至二人身旁坐下,打趣道,
“平日里倒也没见你如此在意,那日接旨应得更是干脆利落,怎如今日子越近,你竟越发得不舍起来。”
蓝昼倒了盏茶,平递到云怀月手边,她接过烫烫地饮一口,倒给心头添些暖意,侧首问道,
“阿昼,你可曾有喜欢之人?”
蓝昼颔首,正色答,
“我四处行医,结识了很多济世医家,都很喜欢。”
“不是这种喜欢,是哎呀,你见他便会开心,不见他便会想念,悲苦喜乐都愿与之诉说的人。”
她端详起蓝昼,她虽惯穿男子的青衫,但眉眼心性间遮不住内心的纯净,终归是个天真小姑娘,心下顿时觉得自己颇为成熟。
毕竟比起这位对情字一窍不通的小师妹,她已知情为何物。
蓝昼心中默默遍筛所有熟识之人,摇了摇头,
“并无。”
“那你定不知我为何如此惆怅。”
她故作老成,语重心长地拍拍蓝昼肩头。
李令颐见她如此,在一旁笑嗔,
“瞧瞧你那性子,如今可算有人做你师妹,容着你特地装出一副深沉模样来。阿昼,你别理她,小琢不过是换个地界,历练几年,又不是不回来。你若如此不舍,不如随他去。”
“那怎可!我如此有情有义,总不能弃你们于不顾。”
她顺手捏了把蓝昼的脸颊,惹得这一向冷淡的师妹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师妹,你会为了心上人抛弃一切吗?”
“不会。济世救人是我一生之志,除了生老病死,无人能让我放弃。”
“真是个医痴,你就该生在我阿姊家中。”
李令颐接过蓝昼递来的茶,浅尝一口,
“昨儿回宫中,梅姑娘倒是过问,她能否闲时也来旁听。”
“自是可以!不过梅姐姐如今随侍陛下左右,亲奉文墨,怕是在陛下身边所学之事比我还多,竟还愿来此处。”
“随侍陛下,总归是如履薄冰,哪有此处自在。”
李令颐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尖,
“不似你,虽装出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该做的事,倒一件没少做,书院也未见你一日不往来,倒真是像极了那人。”
“像极了谁?”
她笑闹着随口一问,却见李令颐变了神色,眼神躲闪道,
“自然是像极了陛下。”
云怀月本未起疑,见她说得含糊不清,倒起了刨根问底的心思,
“您从不称陛下为那人,您说的究竟是谁?”
方才欢声笑语的空气即刻凝结着沉默,蓝昼见二人神色不对,寻了个借口,
“东街有户人家请我去瞧病,我先去备些药材。”
而后悄声起身出去,贴心地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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