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腿的三三很晕船(2/2)
还有就是被人追着跑了好几条巷子,身体力竭,又受到惊吓。
但这,他可不敢说。
徐阿婆怎么都无法安心,“你说你是容记肉铺的伙计?”
三三眨着大眼睛,顺从地点点头。
“那我跟你回去,我要亲眼看见我孙女,才能放心。”
三三一愣,这……
薛里正听见徐阿婆要去,也有所想法,他要跟着徐禾禾混,自然希望祖孙两平安无恙,让徐婆子一个人独自前往也太危险了,毕竟他们谁也没见过这个小孩,更不知道这小孩的话是真是假。
心里打定主意后,对徐阿婆说:“徐大姐,我陪你走一趟。”
他好歹是一村里正,对白鱼口也熟悉,如果有事,还能找些门路打探情况。
三三跟着两人坐上船回去时,脸上尽是勉强与不乐意。
不就传个口信嘛,怎么就要带着两人回去了呢?
还有,三三最讨厌坐船了。
三三晕船,他虽然出生在岛上,但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三次坐船。
第一次是从家里出来。
第二次是坐船到白鱼口。
第三次是现在。
他晕得面色泛白,口中直冒酸水,紧张,不自在,想呕吐,总之极度晕眩不适。
但他的这些症状,在徐阿婆看来就是心虚的表现。
徐阿婆心里有了提防,一只手绕到三三身后,紧紧拉住他的裤腰,防止小孩逃跑。
三三心中有苦却不能说,本来晕船就不舒服的身子,因被徐阿婆抓住裤腰,勒得更加难受。
可他又不能动手,谁让这人是徐姐姐的阿婆呢。
要是…
要是…
算了,没有要是。
三三的倔强让他强撑着,紧闭嘴巴,竭力忍下身上的不适。
到了码头后,徐阿婆依旧紧抓着,死活不放手。
薛里正跟在一旁,也盯紧小孩,以防偷溜。
“容记肉铺在哪里?”徐阿婆问得急。
三三还没缓过来,他开口要指路,没曾想,“呕~”一股酸腐味袭来。
赶紧一偏头,把早上吃的海鲜煲全给吐出来了。
哪怕他干呕数下,吐完了,徐阿婆也还是拽着他,丝毫不顾鞋子被秽物沾染到。
三三那个心里悔啊。
容三三啊…容三三…
你为什么要跑腿送信!
你为什么要坐船!
他的糗事一定不能让几位哥哥知道,要不然他脸面何存。
因为三三晕船,薛里正和徐阿婆再次对他起了疑心。
都是海边长大的,哪还会晕船晕成这样,即使再容易晕船的,长年累月坐船行船后,也逐渐不晕了。
哪像小孩这样,反应如此大,酸水都给吐出来了。
徐阿婆到了白鱼口,没了耐心,整颗心七上八下的,恍惚得不行。
她一定要亲眼见到阿禾,才能把心落定,“快带路,容记肉铺怎么走?”
三三就像缺了水的小白菜,焉了吧唧的,无精打采地指了一个方向,“在钱王街上,清酒巷口。”
来到容记肉铺,三人在门口站定。
同徐禾禾一般,徐阿婆也没想到一家卖肉的,竟然还如此高大上,就像上辈子的黑猪肉专卖店一般,甚至更高级。
三三扶着门框,恹恹地喊了一声站在柜台后的人:“十八哥。”
容十八正在清算这几日的收入,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
他沉浸在数钱的快乐中,一时没注意到来人。
听到三三的声音后才抬头看去,见人那副模样,噗嗤一笑又连忙忍住:“小三三,这位是?”
徐姑娘的阿婆?
认出来人,他敛了笑,却面色不显,装作第一次见面似的。
三三晃着身子,双脚飘忽忽的,“徐婆婆不放心徐姐姐,要见上一面,麻烦十八哥带人去后院。”
他则想要赶紧躺下休息。
容十八手上一顿,钱也不继续数了,全数放入木盒中,对人礼貌地说:“请两位稍等,我去告知掌柜的一声。”
容十八去禀告,三三也想离去。
奈何却被徐阿婆扯住腰带,只好蹲坐在门槛上,缓解晕船带来的不适。
谁叫他是个重度晕船者,自己也治不好自己的那种。